廖长宁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们分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 辅导员连忙迎了上去。 我依旧默不作声站在原地。 廖长宁步调平缓走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肩膀,对他们说—— “楼下有车子在等,会接你们去省医耳科专家沈老那里,所有的费用我来出。如果令嫒检查之后有什么问题,你们需要诉诸法律途径解决,随时联系我的律师。” 他身后立刻有人递上一张名片。 金钱与权势,是这个浮世绘一般大千世界中最让人着迷的东西。 那一刻,我竟然会诡异的因为廖长宁所带给我的虚荣感而可耻的感到满足。 行政楼外,雨一直不停。 初冬的校园景致有些萧瑟,空气中水汽凝重,我缩着肩膀站在门口。 廖长宁到室外就一直在咳嗽,他并没有着急离开,看着我低声问了句:“冷吗?” 我摇头否认。 他把自己的开衫披在我的身上,说:“跟我谈谈。” 我不愿意去,径直推开他的手往雨幕中走。 他追了出来,抓着我的手腕,还未开口,就咳得惊天动地。 我与他对峙,等他气息平复。 他说:“你现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伦敦的学校——” 我抬眼瞪他。 他轻轻咳嗽一声,又说:“你准备一下,先过去读一年本科,还赶得上明年春季招生。” 我拒绝:“不去,我没钱。” 他说:“让我来负担你的生活。” 我牙尖嘴利,讥诮嘲讽:“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包养我?” 他听到这句话,眼圈发红瞪着我,像是胸口挨了一刀。 我却觉得无比痛快。 廖长宁淋了半天雨,脸色愈发难看。 司机撑一把宽大的黑伞下车,也不敢靠近过来。 他调整一下呼吸,努力平复自己情绪,低声说:“到车里去。” 我们并排坐在车子后座。 我问:“为什么要我走?” 他说:“你的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你需要去过独立的生活,你应该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我意难平:“你不过是因为被我纠缠的厌烦了,想远远将我流放。” 他没办法,轻轻叹气,低声叫我一句:“翘翘——” 我受不了:“别用这种语调叫我的名字!” 他沉默半晌。 我又说:“或者,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要把一脚踢开。” 他警告我:“你不要这么说话。” 我立刻回嘴:“我本来就是没教养的孤儿。” 他面孔苍白中透着铁青,克制怒气道:“你是想气死我?” 我音调升高:“谁不知道——” 他厉声叱责我:“住嘴——” 廖长宁积威渐重,我也不敢继续触他逆鳞。 他无奈极了,又被我刺激得按在胸口咳嗽数声,乏力靠在宽大后排皮质座椅中,温言低声对我说一句:“翘翘,你乖一点,好不好?” 见他这样,我的气焰大减。 意气一过,就后悔言辞太过锋利。 只是,有些冲动的话,入心便是伤人之语,覆水难收。 我确实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和生活。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 ☆、我在所有地方都爱着你(1) 1. 刚从国内出来的时候,我的情绪十分低落,整颗心都兵荒马乱,有时候甚至万念俱灰到想冲进满是车流的马路中间。 我并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而是试着自己调整情绪。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专注于学习和提高自己,制定规范而强制的日程表,将每天必须完成的事情量化。再有,就是顾雁迟的作用,他几乎充当了我半个人生导师的角色,很多事情我都会通过邮件跟他商量。 最开始我在伦敦ucl的商学院读了一年的本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