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迟忙说:“b大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他的嘴巴极严,号称老虎钳都撬不开。” 廖长宁点头,“他也是廖董钦定的可以融入家族体系的人选。” 顾雁迟还想再说什么,又临时转了话题,十分担心地问道:“怎么好像止不住血。” 廖长宁淡白薄唇轻启,根本就不在乎,低声说:“不碍事。” 我看着他止不住血的伤口,觉得讽刺极了。 深情而又无情。 这样的对比在鲜明中透着些理所当然。 我突然受不了。 我觉得那些红色液体全部涌向我的胃部,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的疼痛难忍,鼻腔灼烧,酸涩的胃液被挤到了口腔里。 我大声喊了句:“停车,停车!” 我使劲拍着窗户,又大力去拉已经落锁的车门。 顾雁迟被我吓一跳,猛的刹车。 我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跳下来,扶着路边栏杆吐的搜肠刮肚,吐的胆汁皆出,吐的五脏六腑纠结成一团,泪水鼻涕糊在脸上,狼狈不堪。 廖长宁也跟着下车来,他没有上前,静静站在我的背后。 夜色如墨般恣意。 星辉耀眼,华灯绚烂。 我转身就往前走,宽阔的马路中间,车来车往,一辆辆飞速与我擦肩而过。 我的胸膛如金戈铁马奔驰踩踏而过,整座心城却是八荒空临般的无边落寞。 一辆越野车擦着我身侧急速驶过,带起的风让我踉跄两步,几乎摔倒。 廖长宁的惊恐的声音支离破碎——翘翘! 他从后面疾步走上前抱着我肩膀揽我入怀,我浑身发抖的试图挣开,他不停的亲吻我的发顶,手心轻轻抚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抚:“好了,好了……乖,你乖一点……” 我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用尽浑身力气挣脱他的手,被后劲带着退了几步,然后继续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又一辆车驶过我身边。 我被迅疾的风带倒,在地上滚了几个骨碌。 车子轮胎擦着马路留下巨大的刹车声—— 散落的头发遮住我的半张脸,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躺在地上看廖长宁—— 他好像呼吸骤停一样,目眦尽裂。 他的脚步踉跄,双腿软的半跪了下,他抚着胸口撑着地面站起来,他重新往前走,他来到我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头抱在怀里。 他的掌心贴在我的脸颊上,用指尖轻触了下我额头在地面磕出的伤口。 我能感到他整个手都在颤栗。 我竟然看到他眼角有湿润的泪意。 清清楚楚。 廖长宁抱着我坐在后排。 顾雁迟的车子开的平稳飞快。 我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顾雁迟觑着他的脸色,一刻不停的跟他汇报后续事情,请示事项。 廖长宁抱着我始终没有撒手。 从他们的谈话中—— 我慢慢了解到李柔筠对于廖氏集团的影响力。 她为廖氏集团鞠躬尽瘁,也难免预料到今日,为自己提前筹谋打算。她亲手挑选培养了自己的团队,一点一滴的建立起来公司的营销网络,集团所有资源都从她手中经过,命脉部门几乎全部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十年一觉大梦归。 养虎为患。 这锦绣商业帝国,廖长宁想要完全集权掌控,才不过迈出第一步。 ☆、我需要新的生活(3) 郑子尧早已经带着一群医护人员候在停车场。 廖长宁抱着我下车来,直接放在了救护床上,又替我整理了下额上散乱的头发。 我根本没有力气挪动分毫。 郑子尧俯身给我做基本检查,看到廖长宁垂在身侧的手,皱眉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廖长宁面无表情往里面走,低声说:“没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