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该回去了。” 我跟廖长宁在图书馆外面的木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每天早上锻炼我都会经过这里晨读,前面有一片投影了星河的翠湖,湖边遍植绿柳,垂绦万束,随着夜风摇摆不停。 他似乎是累了,靠在椅背上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我再也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病了?” 他摇摇头,“有点小感冒,不碍事。” 我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他并没有避讳,我跳起来,叫道:“你在发烧哎。” 他有些习以为常,笑着说,“有一点点,很多天都是这样,没关系。” 我低着头看脚尖下面的路上的石头,又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他竟然没有避而不谈,而是直接点点头:“嗯,挺累的。” 我想了想,又问:“你今天怎么到我们学校来?” 其实我是想问,你今天是专程来学校找我的吗? 廖长宁倦怠眼眸闪出一丝笑意,似乎能读懂我心中所想,他说:“我是来看你的。” 那一刻,我的心中散开漫天耀眼的银河,我鼓足勇气继续大着胆子追问他:“那你怎么把车子停在门口?” 我敢肯定,如果今天我不答应陪莫晓楠出去吃宵夜遇到他,他几乎没有主动给我电话的概率。 他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照实解释道:“我来的时候挺早的,你还没下课,我就睡了一会,然后你就过来敲车窗了。” 我心中有微微被敲击的疼痛,我已经很肯定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无论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都再难说服自己真正放开。 我对他的着迷已经一天深过一天。 晚上睡觉之前,我读一首小诗:我放下过天与地,却从来没有放下过你。 带着温柔缱绻的思绪,慢慢入睡。 ☆、二十岁之前(2) 夏季,一天比一天深。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自习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坐在角落里一边翻《微积分》的习题册一边看窗外那些郁郁葱葱已经有三层楼高的树木枝叶缝隙中散落在地上的滚烫的阳光。乌云聚起又散,大雨落下又至,一整夜一整夜的风疏雨骤——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大洋海面热带岛屿的潮湿气流,霸道又温和地宣示着繁华流丽的盛夏光年降临。 廖长宁偶尔会来学校找我,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开车。 他一直很忙,但是总会设法满足我隔几日见上他一面的小执念,仿佛是一种宣告幸福和安稳的重要仪式。我始终相信想要相见的人总能排除万难见到,任何借口都会输给第一优先。 想见者,千山可跋,万水可涉。 几乎全部是在傍晚,地表热气渐消未消,路面柏油还有浓浓的焦灼之气。 有时候他把车子停在图书馆楼下的树荫中,我从晚自习的茫然混乱中逃出来,坐在他副驾驶的位子上姿态舒坦的吃一个绿豆沙的冰激凌,车窗半开,凉风习习,心不在焉的跟他闲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很好。 接触久了,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慢慢的在他面前放松下来,是那种真正的全身心的放松。 廖长宁大学读工科,出来做事从事机械电子行业,但是整个人都被中国传统文化浸润,我幼时受他的影响深刻,追随他的脚步一路走来,可以说我有一半的魂魄都是他给的。又因为阅历和眼界的关系,他有强大的内心和鲜明的主见,我内心中一些不安定的自卑,他都比我更能深刻理解,每次转眸看我,清朗眼睛里面都溢着深海一般的温柔。 我几乎要溺毙其中。 考完最后一科,暑假来临。 很多人都已经提前买好了回家的票,莫晓楠跟男朋友去周边城市景点旅游,整个宿舍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已经有一个周没有见到廖长宁。 我犹豫很久,还是下决心主动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