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地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卧房里,顾水璃半靠着软蹋上,怔怔看着屋顶,皱着眉想得出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知道孟云泽不是那么粗枝大叶的人,凡是都是安排得妥妥帖帖,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却真的透着奇怪了。哪怕真的是战事紧急,可既然夏副总兵他们先回来了,难道连让他们带个口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又想到了当时会客厅里夏盛源和那些个将士们尴尬为难的表情。这些武人不善作伪,有什么心思都表露在明面上……顾水璃一下子坐了起来,心猛地往下一沉,莫非……孟云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 晚上在荣德院一起用膳的时候,顾水璃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夏盛源自然是矢口否认,“水璃,你不要胡思乱想,润甫那小子好得很,活蹦乱跳的。只不过是……因为战事紧张,他离不开而已。你放心,一旦战事平稳,我第一个将他调回来。” “爹爹,您别骗我们了,什么战事紧张。如果战事真紧张的话,您还能坐在这儿和我们吃饭。”夏青青立即戳穿了他,她今日被夏盛源在众人面前训斥了一番,现在还有些愤愤。 夏盛源无语,唯有苦笑。兴化府失陷,满朝震惊,京城里派了官员前来问罪,他是回来等着受责的,否则哪能在这种时候回到家里。尽管如此,他面上却并不流露出半点情绪,只是看着夏青青无奈地笑。 “义父,您就如实告诉我吧。”顾水璃央求道:“润甫是受伤了,还是被俘了,甚至是……”她颤抖着问着,心里怕得要死,眼圈已是红了,“会不会是已经……” “没有没有,”夏盛源沉下脸,“你不要咒他。润甫那小子命大得很,上次受伤掉到海里了,过了大半年还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看着顾水璃,带了些许笑意,“不但回来了,连婚姻大事也一并解决了。” 他虽是说笑,顾水璃却一丝也笑不出来,害怕地问道:“难不成……他又落海了……还是又失踪了……” 夏盛源看着一脸惶恐的顾水璃,只觉得一阵头痛。他搁下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爷,您就对水璃明说了吧。您这样瞒着她,让她七想八想的更不好受。”一直站着布菜的孙姨娘弯着腰小声劝着,“水璃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顾水璃感激地对着孙姨娘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孙姨娘则浅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太忧心。 夏盛源坐着沉吟了片刻,见桌子旁的顾水璃、夏青青,包括铭哥儿都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终于叹口气道:“水璃,我说出来你不要太担心,润甫他……他的确是受伤了……” “什么?”顾水璃猛地站了起来,将身前的碗筷碰落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脆响,她却觉得这仿佛是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他……伤得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很重?”顾水璃颤抖着问道,眼泪无法抑制地掉了下来。她心想,孟云泽肯定是伤得很重,否则,以他的个性,但凡能够动弹,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夏青青急忙起身安慰她,扶着她的双肩劝慰她坐下。 夏盛源苦着脸,顾水璃虽然名为他的义女,但这都是为了让孟云泽顺利娶她而安置的名分。再加上相处时间不长,实在是没有培养出父女的情分。若是夏青青,这样的情况下,他早就随便一句话搪塞过去了,现在却很有些为难,凶不得骂不得,只觉得面对着柔弱的女子,实在是比面对凶悍的倭寇土匪要困难得多。他又想到临行前孟云泽对他的恳求,让他务必不能将他受伤的事情告诉顾水璃,又觉得实在是有负重托。 他想了想,安慰道:“水璃,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润甫虽然受了伤,但还不至于致命。只不过兴化府那儿没有好的大夫,随行的医士们也都是些饭桶,半个多月都没有医好他的伤。所以这次我们打算在福州征集一些医术好的大夫,送到兴化府去为润甫疗伤。” “爹爹,为什么要找大夫去兴化府,难道孟六哥不能和你们一起回来疗伤吗?”夏青青不解地问着,还没有等到夏盛源得回答,她已经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恨自己不该问出这么没有头脑的问题。 “义父,润甫想必是伤得很重,所以才无法上路吧。”见夏盛源无声地点了点头,顾水璃竭力忍住眼泪,努力稳住身子,恳求道:“不知大夫征集到了没有?什么时候出发?我……我要和他们一同前去,照顾润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