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买了包烟。 从便利店里出来,苏正卓随手掏出烟来,脚步却是不受控制的朝周小蕾住的那幢楼下走去。 隆冬深夜,视线范围里已经看不到走动的居民了。他走到其中一棵槐树下面,仰首朝上面有光亮的楼层看了一眼,这才顾自掏出打火机来点上。 冷风疾劲,打火机那微弱的火苗没一会就被寒风吹灭掉。他便极有耐心的继续去点,左手下意识的挡在打火机的周遭挡着点风口,好不容易点着,他长长的深吸了一口,立马有苦涩的烟味在舌尖泛起,随即传遍他的大脑和全部心神。 那风势不知何时刮得越来越生猛,偶尔把地上零落的树叶席地扫起,毫无章法的乱卷起来,大风过后,地上被吹得一干二净,而所有的树叶残渣则是被卷到了角落处堆积着。 寒风落在身上如刀割,被那凛冽蚀骨的痛楚带过,他这才觉得整个人都活了回来。 至少,他还能感觉到疼。 他还是活着的。 苏正卓整整抽掉了一包烟后,这才走回到车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医生,甚至于好几个月都没去吃安定片了,依旧整晚整晚的失眠,偶尔白天的时候倦到了极限,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会,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也没有倒下来。 多年的健身运动,他自然清楚着以他的体能不可能被轻易击垮掉,偶尔实在扛不住了便去疯狂的健身出汗,累到极限了,毕竟也会敌不过身体的自然反应,一直作祟的心魔才会有片刻的安生。 他总会有法子去战胜这么点心魔的。 然而回到车上后,被那如影随形的头痛折磨着,他觉得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炸裂开来。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没有如此严重的头痛过,头痛到像是整个世界都要翻天覆地的倾覆消亡掉。 他坐在车里良久后,这才颓败的从旁边摸索出了药瓶,倒了几粒在手心,也没有开水就干吞了下去。 程宜宁回去后洗了个热水澡就睡下了,她本来是困乏的可以,不过躺下去没一会周小蕾就忍不住要和她碎碎念起来,两人聊着聊着一不小心就到了凌晨两点多。 周小蕾自己挑起的话题,可是聊到最后程宜宁被聊的睡意全无,周小蕾自己一转眼却呼呼大睡起来了,还有点轻微的鼾声响起。 程宜宁被搅了睡意,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她便又起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听到窗门被狂风震的扑簌扑簌作响,她以为是门窗没关紧,便又走到窗口边把窗门往侧边推移了下,无意间瞥到楼下黑暗中的一点小火苗,零星的极其细微,藏匿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抬头朝上方望了一眼。 乌云遮夜,并无一点星光。 程宜宁再回去躺下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周小蕾起来去上班时,程宜宁也被吵醒了,随即一看时间,立马起来手忙脚乱的洗漱了下就赶在周小蕾前面先出门了。 毕竟这是她第一天去刚筹备成立的办事处上班,要是迟到了影响肯定不太好。 唐绪江这货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程宜宁急冲冲的跑下去时,他的车子却是已经停在了周小蕾住的那幢楼的下面,正坐在车里悠闲的吃着杂粮煎饼。 “喏,给你也买了一个。”程宜宁刚坐进车内,他就递了个过来,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买的。 “酒店里不是含早餐的吗?”对于唐绪江这种富讲究的阔少,吃顿西餐都要给程宜宁科普下一头牛只有第六到第八对的肋骨才能供应几块牛排的常识,眼下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几元一个的杂粮煎饼,程宜宁也觉得这画面太美的不好意思去看。 “为了接你都没空去吃酒店的早餐。正好开过来看到旁边有卖这个的,我就买了两个。才五元钱一个,又加鸡蛋又加油条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