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另有内情,但他既如此说,她便不去追根究底,因而吩咐说:“二姐的事情怕是要不好,你去与你干爷爷说,与江北有瓜葛的就地处置了,先断了他们的联系再看。” “是——” 他要退,云意叮嘱,“腿上伤了便好生养着,缺了药只管找红玉拿,别光忍着。” “是。”余下的,他的腿再好不了了这种话没能说得出口,该藏着的就应当深埋,拿出来多说无益。 另说陆晋在京郊练兵,行军布阵大范围操练完毕,剩下近黄昏时闲散光景,便脱了上衣与巴音几个校场上摔打尽兴。流足了一身汗,再来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底。上半身小麦色肌肤在余晖下镀一层丰润的光,腰下单薄的绸裤被彻底浸湿,全然黏在腿上,勾勒出欲隐欲羞的凹凸轮廓。 他抹一把脸,与巴音一道往军帐走,后头还跟着乔东来。路上问:“胡三通情况如何?” 巴音也是一头一脸的汗,正要开口,不料让乔东来抢了先,“胡大人路上顺利得很,蜀中是他老家,胡大人又是镖师出身,西行的路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巴音没介意,伸手替陆晋撩高了帘子,一行人钻进帐内躲避天边发威的秋老虎。 落座后才听巴音补充道:“路上遇着一帮山匪,两队游勇,都让打发收编了,算算时间不日就要遇上蜀地顺贼。” 他与陆晋讲的是蒙语,乔东来听不明白,也不好插嘴,老老实实低头奉茶。 “蜀中易守难攻,此地不可失。再来曲鹤鸣将西北招募来的新兵编入你麾下,现如今练得如何?” 巴音略带挫败,“不怎么好,汉人娃娃太娇气,经不起摔打。” 陆晋嫌茶热,找乔东来要了一壶凉水解渴。“昨儿听查干说,新兵营里一大半人被你训得半死不活,还不够?” 巴音固执道:“现在训得厉害,省得他们一上战场就被乱箭流矢射死。” 哒哒哒,陆晋曲指敲击矮几,“南下就要以水军对水军,你有几成把握。” 巴音很是耿直,“从没打过,更没把握。” 陆晋失笑,“你这人……索性派你回西北,镇守大后方。” 巴音点点头,“属下深以为此,要与江北大战势必倾全力南下,风险太大,也怕多生枝节。属下回守西北,一来保留实力,二来让有心人有所顾忌。” “嗯——”陆晋蹙眉沉吟,“正是如此。” 巴音道:“与江北打到最后,还是要靠水军。要不,二爷在原朝廷里找找?” 陆晋道:“此事已在计划中,要紧的还是操练新兵,不然带回西北也是累赘。” 话到此处,门外快马袭来,一信使前来报讯,泽口周边显见江北兵勇小股进犯,与西北驻军兵戎相见又迅速退后,不知是等驰援再犯,还是就此偃旗息鼓。 陆晋闻讯轻笑,透着嘲讽,“贺兰钰这是等不及了,想先持一子,用以破局。” 是本就作此计划,还是背后有意外发生,迫使他如此进犯? 这便不得而知。 当下嘱咐巴音,“你领上新兵营,择日启程。” 夜深人静时才回到侯府,没成想云意还没睡,读着一本缠绵诗集,灯下盼人归。 他腹中馋虫四起,先吃上半碗热粥,再与她聊一聊今日所见,云意说的更多的是冬冬,今日又闹了什么笑话,全都拿来博他一刻轻松。 但他笑得勉强,引来她问:“怎么了?遇上难事了?” 陆晋横躺下来,头枕在她膝上,仰面望天,“今日南边来报,江北已出兵挑衅,看来贺兰钰等不及要战。” “成日里就知道打仗,来年没人种粮食,我可没好东西吃了。” “想点儿别的——” 云意摇了摇脑袋,照实说:“想不出来。” 他没忍住,大笑出声,“我给你出个主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