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我心里头捏着好几人选呢,就觉着瞿文治这个姓跟他有个谐音。谁想到他那么大反应,中了邪似的,就差张嘴吞了我!二爷,你盯着我做什么…………”她摸摸脸,有点害羞,想来还是该谦虚两句,“我这人算不上聪明,能把曲鹤鸣气得发疯,全然只靠运气。” 陆晋心底轻嘲,她要是算不上聪明,天底下恐怕再没有聪明人。 缓缓在她颈侧系个结,陆晋道:“玄宗爷诛他满门,他自京城流落至此,其中辛苦自不必提。有些话,你不该说。” 云意思量一阵,亦觉不妥,她这人擅长认错,从没有抹不开脸的时候,于是从善如流,“我那都是糊涂话,瞿大学士一家我是晓得的,都是清清白白读书人。但你占了内阁的位,便容不得你一人清白。天底下的事情大都如此,要与众人同流合污,才有机会名垂千古。海瑞那样的钻子,还不是让先祖用完了就扔。总之呢,官场上不分好坏,只分胜负而已。武将壮大就支使文官去斗,内阁翘起来就拿司礼监弹压,史书里一笔带过的事,却都字字带血。不过说到底,赢的从来不是独个的人。早先魏阉获罪,东林党人横行,没过多久冯宝又爬起来,朝廷两分,势均力敌,但如今连帝君都没人选。你说这世上,谁是赢家?”她说完就后悔,觉得自己话太多,迟早招人烦,思来想去再补上一句,“总而言之……我错了……我以后不理他就是……” 陆晋没接话,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顺手递上茶盏,垂目道:“喝口茶,润润嗓。” 云意接起来又放下,“茶凉了,不好入口。” 陆晋微怔,又将茶盏端开,谁知她来抢,“好嘛好嘛,我又不是嫌你。二爷给我的茶,就是下了鹤顶红我也仰头就喝呀。” 他止不住笑,将茶盏推开来,“油腔滑调,跟谁学的?” “六部尚书,司礼监秉笔、掌印,还有就是诸位阁老啦。”她看着他,唇角有一道弧,浅浅上翘,因此时时刻刻瞧见她,都是盈盈笑脸,教人莫不欢喜,“我可没骗你,我自小生得漂亮,因是女孩儿,母妃不大喜欢,反倒是父皇,时时将我带在身边。两仪殿里议事,我能前前后后乱跑。见得多自然耳濡目染,那一个个都是人精,跟他们比,我可不够瞧。” “你那一口四川话,连同苏浙口音,也是在两仪殿学的?” “二爷英明!”她顺顺当当拍个马屁,“礼部侍郎郑淮才好笑呢,一口的湖南乡音,偏觉得自己个儿说的是正宗京片子,他一开口,我父皇必要找石阡翻译,要不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想起旧事,大约十分快乐,径自笑了一会,停一停,过后又是落寞。 “听说郑淮投了李得胜,也不知道他的湖南话,李得胜听不听得明白。” “你担心的事情倒是不少。” “哎呀,没办法啦,劳碌命嘛。”她有些无聊,伸手摸了摸颈上纱布,觉着这么裹着可真是热,没想被陆晋叫停,一抬手按住她手背,“别动,伤口又在流血。” “啊?那怎么办啊?我……二爷……我怕疼……”她红着眼像他求救,先前乱七八糟的说了那么一车话,现下他只记得一条,她说——我脸长得好。 可真一个字不虚,她低眉浅笑最是让人心惊。 陆晋安慰说:“不怕,按住了就好,千万记得别撒手。” “啊?那我今儿晚上怎么睡……唔唔…………” 她唇上一热,心中一凛。 陆晋亲她! ☆、探寻 第二十四章探寻 她骂曲鹤鸣不忠不孝,曲鹤鸣抽出剑削她,她受了伤,陆晋给她脖子上扎了个白圈儿,然后…………然后怎么走到这一步?简直像是隔空跳过,她睁大眼也没能看清,他究竟几时凑过来,低着头,尝她唇上胭脂香。 胭脂香?哪来什么胭脂,倒是出逃路上,她花三文钱吃了一碗豆腐花,蜂蜜伴着碎花生,香滑可口,就像…………就像他探过来的舌头。 炙热的,霸道的,将她原本清晰可辨的思绪搅和成一团浆糊。 手还得捂住伤口,她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乖得可怜,不敢后退不敢闪躲,仰着头奉上一双柔软而美好的唇瓣,任他采攫。 好似一朵花,静静在今夜,独独为他而开。 而他宽厚的手掌扶住她后脑,容不得她半点退却。唇上微微有些干,应着西北的气候,是属于男人的粗犷,一寸寸磨着她的柔软,一点点侵蚀着她渐渐混沌的神魂。 她惊惧、轻颤,因他轻轻含住她下唇,细细地抚弄着一段唇齿之间的旖旎□□。久久,他抵着她额头,声音沙哑,感叹道:“好甜,那碗豆腐花不错,爷再尝尝。”不等她回应,甚至不等她呼吸,瞬时钻进她舌底,去探一分醉人女儿香。 仿佛有热风,悄悄拂她耳,掀起一片绯红如云的羞赧。 他依然霸道,固执地在她身上占满了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