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要的,务必尽快赶回京城。 启程那一日晴空万里,日头照得人要伸个懒腰哼起小曲儿。云意的车架在队伍中间,陆晋高头大马横在队前。将将要打马出发,鞭子扬起来,瞧见个畏畏缩缩的丫鬟小跑着冲到马前,其格其都瞪圆了眼,哇塞,好大一捧嫩草—— 模样他仍记得,一张瓜子脸,细长眉,是跟了顾云意大半个月的青梅。 她这回从头到脚一身翠绿,头上一根硕大碧玉簪子绿油油发亮,还没开口说话,先被其格其吓个半死,哆哆嗦嗦说:“奴……奴婢是来…………” 陆晋听得皱眉,她便猛地往后一缩,一面说话一面退,“是殿下差奴婢来递个话…………” “什么话?” 青梅偷偷看他一眼,咽了咽口水,想到来时公主叮咛,这话要是说得不好不够气势回头就让乔东来揍她,顿时撑起了胆,挺起胸脯大声说:“公主说,土鳖!老娘带你去京城浪一回!” 语毕,还没等陆晋回过神,转过身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个绿汪汪背影飘在巷子口。 查干骑在马上义愤填膺,“将军稍等,我去将那死丫头追回来!” 陆晋摆摆手,自己倒先乐了,万物萌发的时节,碎金似的日光铺了满眼,还有一抹无人可敌的笑,灿烂过一整个风清云朗的春天。 “小孩子家家…………”鼻尖轻轻哼上一声,高高扬起的马鞭终于落下,其格其打个响鼻,甩一甩脑袋整了整棕毛,似利箭离了弦,一马当先。 青梅站在巷口挥挥小手,阿弥陀佛,是她祖上积德,终于顺顺当当送走一尊大佛。 长长队伍缓缓向前,公主车架恨不能堆金砌玉。云意今日将头发挽作双螺髻,乍看去像个十二三的小姑娘,娇俏得紧。这一时如了意,更笑得开心,脸上两团红嫩嫩苹果肉,谁看了都想咬上一口。 阳光自窗户缝里落进来,穿过她的耳,将皮肤照得几近透明。槐序坐在小桌旁剥松子,心里免不了担忧,“殿下这样……真没事么?那个陆二爷生气起来可是会……咔擦!拧人脖子!” 云意指尖绕着一股小辫,嘴角弯弯,有恃无恐,“得啦,他还敢跟我撒气?我可是坤仪公主,父皇面前能说得上话的,宫里头就数我。谁惹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再说了,在忠义王府憋屈那么久,杀杀他威风总是好的。省得他嚣张起来,不记得谁是主,谁是仆。” 槐序连忙赔笑,“殿下英明!松仁好了,殿下用么?” 云意点点头,“就喜欢你机灵懂事!” 入夜,整顿人马至官府驿站落脚。乔东来敲门来递上热腾腾一碟栗粉糕,笑呵呵开口道:“二爷说这原是欠着殿下的,今儿才找着机会送上来,小门小户做得不够精细,殿下瞧瞧就算。” 这话说的有意思,好东西送到跟前,顾云意能只看看而已? 德安将瓷碟接过,切削一小块来让德宝尝鲜。云意盯着那块金灿灿黄澄澄的香糕挪不开眼,抽空同乔东来说:“替我多谢你们家二爷,这出门在外的,也难得他费心。” 乔东来道:“殿下哪的话,为殿下分忧解难原就是咱的本分,哪敢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都是应当。” 少顷,德宝摸摸脑袋咧嘴笑,“好吃,甜而不腻,栗子味儿满满,可得趁热吃。” 玉珍嬷嬷即刻劝道:“这栗子做得东西,夜里吃多了怕是要积食。” 云意两只眼睛瞪成了两只发着光的小灯笼,一挥手大大咧咧,“我的肚子,嬷嬷还信不过么?跟着我十六年,几时闹过脾气?” 乔东来行礼告退。云意吃着栗粉糕,老怀安慰——想来这一路没白调*教,生来逆反的小绿绿,总算上道了。 云意觉着,既然对方主动投诚,那自己就该乘胜追击力求一举拿下。 第二日夜里约上陆晋月下饮茶,四四方方且破破烂烂小院落,但凡吹过一阵风,都能带起老旧的门窗家具吱呀吱呀叫唤。 云意递给他一封未落收件人的信,眨巴眨巴眼睛,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