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伦敦别太缠着关越。”闻天岳在视频里说,“想买什么就买,多去去同学们的party,待会儿搞得人家交女朋友都交不到。” 天和抗议道:“我没有缠着关越!” 闻天岳说:“我看关越也是被你折腾的……算了,注意能付钱的就自己付了,尽量别花他的钱。” 天和答应了,闻天岳又在视频那边说:“想哥哥了没有?” 天和点了点头,闻天岳又问:“对了,在伦敦交到新朋友了吗?怎么也没听你说?” 天和笑道:“冯诺依曼。” 闻天岳:“谁?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那边有人敲门喊闻天岳,天和正想给他看自己的马,前天他刷卡把那匹马买下来了,并给它配了最好的饲料,让它可以耀武扬威地,在马厩里加餐。 但闻天岳却改口道下回再聊,挂了。 天和看了下手机,看见自己与关越、二哥的一个即时会话群里,关越发了好几张早上一起吃早餐的照片,当即索然无味,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开始看摄像头直播他的马儿睡觉。 “晚安。”天和朝他的马说,继而翻身躺下,关灯睡了。 他在黑暗里辗转反侧,不与天岳视频还好,一聊完天,便觉得很寂寞,每天都眼巴巴地等着关越回来,却总是在等待中睡熟了。 天和的课程大部分结束后,系主任根据教授们的反馈,给关越打了个电话。 关越听到消息,赶紧过来剑桥,与系主任谈了一个小时,再到马场里来,远远地看着天和打球。 天和骑马追着球跑,也不说话,不怎么看周围的人,驾驭马匹的技巧倒是相当熟练。结束以后,大家各自把马牵回去,天和却还骑着它跑了几圈,翻身下来,牵着它到山坡后去,坐在草地上,时不时抬头与它说几句话。 关越到得山坡树后,听见天和朝那马儿说:“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中国,到时候在那边,会交到不少新的朋友……” 关越:“……” 天和在班上严重不合群,每次面临争论时,他总是习惯于沉默地把电脑收起来,听完同组意见后不表示任何异议,大家私底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图灵”。于是同组同学本着关心的态度,数次朝教授与系主任提出。系主任观察良久,觉得天和其实是个敏感的小孩,也许是太寂寞了,青春期如果这么度过,没有得到合适的引导,或许将让内心更加封闭。 教授们都很欣赏天和的才华,如果有什么心理问题,实在让人扼腕,于是由系主任出面,找关越这名监护人特地谈过。 冯诺依曼曲腿坐在天和旁边,天和为它梳理了下鬃毛,抱着它的脖子,安静地看着远处。 关越在树后站了快两个小时,天和就这么与他的马沉默独处发呆。 直到傍晚五点,关越离开片刻,买了两瓶饮料,太阳下山时,回来找天和,天和靠在马身上,睡着了。 关越:“宝宝?” 天和醒了,一脸茫然,继而灿烂地笑了起来,说:“你怎么来了?今天回家好早!” 关越沉默不语,眼里带着愧疚,有点不敢看天和。天和朝关越介绍了他的马,让关越骑上去,拍了下它,冯诺依曼便带着关越跑了起来。 回家时,关越一直注意天和是否与别的同学打招呼,但来来去去,天和却只与他说话。 “没有交什么朋友吗?” “诺依曼,”天和笑道,“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关越:“我是说同学。” 天和想了想,说:“他们都回去了。” 关越:“相处得如何?” 天和说:“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