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容注意到,“他”站得比右侧的张舜离太子要远得多。 “敬之以为呢?” 太子突然开口问他,萧谨容敛神道:“殿下是太子,凡事都应慎重,您没有错处,那便已经是赢了,何必与旁人一般见识呢?” 刘献屿还要反驳,被太子拿眼神扫了扫,郁闷地闭上了嘴巴。 萧谨容的主意,一向是不讨太子喜欢的,这一次倒是被采纳的十分迅速。刘献屿郁闷:“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就这样算了,实在……” 太子笑道:“怎么会白吃这个亏,即便我愿意吃下,父皇也不愿意罢——敬之,你说是不是?” 萧谨容点头:“殿下明断。” 他们这边说得热闹,那边的邵萱萱却苦了——她昨晚几乎没睡,早上也提醒吊胆的,这时站在日头下,被太阳晒得头顶发烫,脚板发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等到日正时分,太子才吩咐传膳,摆到临水阁中。 邵萱萱当然又得跟着伺候,他现在似乎是真的只当她是普通内侍了,使唤起来毫无压力,席上谈笑风生,一点儿没有多疑阴郁的影子。 他最后将萧谨容留了下来,邵萱萱依旧守在门口。 张舜也站了半天了,借着这个机会小声提点:“添水的时候不要添那么满,将将七分满就好了。酒满敬人,茶满欺人,懂不懂?” 邵萱萱垂着眼睛懒得搭理他,欺人,她都已经被欺负得快没命了,还得规规矩矩地给敌人倒茶……要是有毒(和谐)药,她也一定下他那么一回。 她想得入神,仿佛太子真的也身中剧(和谐)毒,要跟她跪地求饶了一般。 门吱呀打开,萧谨容走了出来,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虽只几秒钟,却看得她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 邵萱萱直觉就是,小变态告诉他了,告诉他自己中了毒就是颗随时可以抹去的棋子要准备拿去使用了! 萧谨容的眼神就完全是打量器物的眼神,他一定知道了! 即便这样,她也毫无办法。 ☆、第二十三回对峙 邵萱萱做了一百次一千次心理准备,“小师妹”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天,两天,三天……她都快把那张罗汉床当成自己的革命基地了,由她单方面发动的冷战虽然还不曾停止,进行地却一直不是很彻底。 这里不是她家,连这条命都还在人手上挂着,她不但要和张舜他们一起伺候人,还得随叫随到。 晚上的学习倒是停了好几天了,最多叫她过去研研墨,泡泡茶。 眼看着天又黑了,伺候完太子洗漱,邵萱萱跟在绿葛后面往外走——宫中也是有内侍和宫人住所的,邵萱萱因为身份特殊,当然是没有安排的。 但是吧,能在外面多待一刻是一刻,跟他在一个屋子里,又得被指使得团团转了。 “邵豉,屋里太暗了,去剪一剪灯芯。” 她一只脚还没迈出来呢,里面的这位又开口了。 邵萱萱只得转身,拿了剪刀,把屋里所有的油灯、蜡烛都剪了个遍。 太子踱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会儿,挑剔道:“磨太稠了,加些水。” 邵萱萱默不作声地拿水注在砚台上滴了几滴,太子抬眼看她一眼,皱眉道:“太淡了。” 邵萱萱放下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