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却赌气似地转头向一边。关二爷心头一紧,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轻语道:“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浮生在他怀里拼命地摇头,才不等你,你走吧,走了就永远也别再回来! 糜芳与关二爷牵马出了谷口,浮生站在大石旁看着他们走远,关二爷回头,像是不放心一般,冲着浮生又道:“一定要等我!” 浮生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 从秋到冬,从冬到春,关二爷再也没回来过。 浮生又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状态,每日出诊,采药,打理谷中事务。 当最后一朵桃花凋谢的时候,她想,关二爷应该真的不会再来了。不过也真是可笑,不来不是更好吗?她在期待什么?他不会为了她留在药王谷,她也不想为了他再离开。这样也许更好,免得左右取舍为难。 新种的药草已经长了四五片叶子,正是需要施肥,灌溉的时候,她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成功将关二爷抛在了脑后。 这一天,药王谷里再次响起马蹄声,浮生从花丛中抬眸,见一人策马而来,却不是关二爷,反而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张飞张将军。 浮生将张飞让进屋,心中带着犹疑,荆州城中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谷中,都不至于令她如此震惊,她的后背倏然升起一丝凉意,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怎么了?”浮生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 张飞叹一口气,道:“你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的很重,昏迷了三个多月,醒来的时候发现双腿失去知觉,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不让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他现在需要你,无论是从哪一方面!” 浮生心乱如麻,“你不要骗我,这招当日诸葛军师已经用过!”张三爷一定是在骗她,他走的时候明明好端端的,绝对不可能受伤! 张飞蹙眉,目光严肃,看着她,“姑娘以为,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浮生蹲坐进椅子里,她想,张三爷说的,的的确确是真的了。 他需要她,浮生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便再也坐不住了。 * 关二爷坐在轮椅里,腿上盖着毯子,默默看着花间飞舞的蝴蝶。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他身上,令他整个人愈发显得温润无比。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轻声道:“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他只是想静一静,可是身边的人总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扰得他不胜其烦。 他知道他们担心他,可他真的很累。 来人在他的身边站定,屈膝蹲下来,仰脸看着他。 关二爷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接着就有些怒意,“你来这儿干什么?是谁告诉你的?我都说过不让告诉你,他们还是没有听!” 浮生心头一热,双眼便红了。 “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我的医术自认为比其它人好那么一点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 关二爷见她红着眼,心头立刻软了下来。他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垂眸浅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落寞,柔声道:“没用的,已经治不好了。” 浮生微怒,嗔道:“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治不好!” “筋脉俱损,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很难得了。”关二爷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但浮生心里清楚地知道,不能走路对戎马一生的人意味着什么,那大概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体验。尽管他伪装的很好,他想让别人相信他并不是很在意,但却更加令人心疼。 浮生反扣住关二爷的手,抬指轻轻搭在他的腕间,目光不由悄悄暗淡了下去。他说的没错儿,他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的多。 她可真是蠢,在这之前,她还在心里默默恨着他,以为他把她忘了,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