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等了半晌,见他卡在这个关头上未言,难免心中发急,直轻声唤道:“公子?” 秦质才转身看向她,语调温和,“此事时间紧迫难免仓促,我确实需要你帮我一二,三日后是皇帝给我最后时间,那日我进宫呈上长生不老之药,半夜里去锦衣卫也不会拦阻我。 防备较之白日里略有松散,那日夜里当值的已有七个是我的人,现下五个人皆刺头,你需要替我做的便是拖延这五人去寝宫的时间。”他说着,伸手到衣袖中拿出折叠着的薄纸,里头写着这五人的名字家世背景及性格,极为详细。 他不再开口,手腕微转修长的手指夹着白宣,漫不经心递去。 洛卿见他斜靠窗旁长身玉立,面容如画雅人深致,神情偏又漫不经心的散漫不羁,这样大事成败都在此一举,一步错了便全盘皆输,他却决断得这般轻巧,仿佛并没有什么事能真正让他挂心烦恼,这般从容不迫的淡定叫人如何不生倾慕之心。 她如同被蛊惑了心般轻移莲步靠近他,拿过他手中的手中的纸又倾身抱住了他的窄腰,抬头看着他,唇瓣微动,鲜艳的红口脂带上几分诱惑,“你让我帮,我一定会帮你,只希望你看见我对你的心意。” 这等美人投怀送抱,秦质的眼中的神情却一丝未变,极没有落荒而逃,也兴奋激动,那眼中的凉薄冷清依旧,这般半点不以为然,仿佛怀里是一截枯木,让人怀疑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这天下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美人投怀送抱,白白得来的春宵怎么可能会不要,能多吃一口新鲜就多吃一口,从来都是贪得无厌的性子,且她对自己相貌还是有信心的,连大将军那样爱重王妃的人还不是过不了她这一关? 洛卿慢慢站直了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伸手抚向自己艳红的唇瓣,顺着自己脖颈慢慢往下滑去,滑过玲珑有致的身姿,解开了薄衫上的细带,美目渐染雾气,优美悦耳的声音微微哽咽,放下了高贵不可侵犯的姿态,卑微柔弱得惹人垂怜,“公子,妾心悦你已久,只求你成全妾的心意,哪怕只亲近一次也可以……” 秦质看她仿佛如死物,而不是一个女人,一派坐怀不乱的漠然,“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洛卿柔荑微顿,见他眼中清冷一片,没有半分情动的模样,心中倏然一痛,她的情意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而她这个人也没有零星半点可以吸引到他的地方。 秦质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她眼中的心碎,抬手按于窗架,袖间竹青花纹衬得手皙白修长,骨节分明如同精心雕刻一般没有缺点,语调清冷淡漠,丝毫不带怜惜,“你或许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立场,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现下我是在吩咐你做事,而不是求你做事,懂吗?” 洛卿微微退后几步,似乎有些清醒过来,捂着身上的衣衫,满目难堪,“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只是你利用的一个工具,还是人?” 秦质漫不经心一笑,薄唇轻启,看似诚恳实则有意刺道:“或许……是人?” 洛卿闻言难堪到了极点,面色骤然苍白,看着他泪眼婆娑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身头也不回地奔出书房。 白骨正端着一锅白粥,呆懵懵地往这处走来,远远便听见了书房那处有人跑来的动静,走了几步便见洛卿快步从垂花门这处跑来,衣衫不整,形容狼狈。 白骨当即脚下一顿,瞳孔微微放大,看着她衣衫散乱跑来,那细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香肩半露几近诱惑,血气猛地一下冲上头,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个往日相识的女人从他的书房中这般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自然而然就能想到不该想到的地方去。 洛卿一见白骨猛地顿住脚步,眼中神情都带着一番彻骨的恨意,正要开口冷言,却见白骨已然一阵风似的从她身旁掠过,面色阴沉端着手中的白粥往书房那头疾步行去,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她一般。 洛卿心下大怒,这一个二个竟然敢这般待她,他们好大的派头! 她心中歇斯底里,越发恨上心头,回头看向白骨远远离去的背影,美目尽是狠意,纤细的手指慢慢收紧握成了拳,用力到指节泛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