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重负地上下摇动起来。 白骨看着公良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突然觉得世事变化无常,他们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白骨又静坐了片刻才伸手拿过剑, 起身用铃铛将花瓣上悠闲睡觉的缺牙兜起来, 也不管有没有扰到小虫儿的清梦, 不解风情地提醒道:“缺牙, 我们该回屋了。” 缺牙被兜到了铃铛,不由靠在铃铛边缘,睁开小眼儿很是不乐意地直哼哼。 白骨也没法子,这个时辰秦质差不多就回来了,她空闲休息的时间就只有这么多,实在没有办法再让它多享受会儿日光浴,一时只能当作没听见,端着铃铛里头的缺牙一路回屋去。 他们才到了院里,便见里头的仆从皆在忙活,一个个噤若寒蝉,举止都很是小心,没发出过大的声响。 白骨不由心中一悬,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他回来了,且还这般早,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若是回来了,必然会使人去找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园子呆那么久? 这般一想,她心中多少也存着一丝侥幸地往里头走,前头扫除的丫鬟却在这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低下头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她见状当即便连最后一丝侥幸都散了干净。 她端着丧丧的缺牙进了屋,屋里倒是没有旁人,只有秦质一个人靠在外间窗旁的榻上,看着手中的书,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色温暖的光晕,细碎的耀眼阳光照在乌发上,墨玉簪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衬得眉眼清润,整个人如画一般风流写意,极为惑人,只可惜现下想性子可不像表面看上去这般好…… 白骨看了几眼,只觉不可思议起来,他现下在这样风口浪尖的位置,却还能这般平平静静地坐在看书,仿佛游山玩水的闲暇之人一般,实在叫人佩服,这心思是何其得深,仿佛根本探不到底。 她忽然想起与他刚相识的时候,自己也是这种感觉,她能琢磨猜中厂公的想法,能看透三宗教众的个中心思和伪装,却根本摸不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仿佛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润而泽的人,但其实只是看着很浅罢了。 白骨垂眼站了一会儿,便端着缺牙往窗旁的小屋子去,这是她往日给缺牙做的屋子,秦质也不知何时寻回来的,反正这小屋子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在了。 待她小心地将哼哼唧唧闹脾气的缺牙放进小屋子里去,转身便见秦质微微抬头看着她,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什么。 白骨没有半点犹豫便往他那处走去,如往常一般坐在他身边,当个不吭声的人形摆设。 秦质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便顺从地靠过去,很是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下一刻便感觉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慢慢上移,轻轻抚向了她的发顶。 白骨神情骤然一顿,心跳都漏了一拍,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是巧合她不信,可若是刻意也不对,她刚头在园中根本没有察觉到人。 她一时神情肃然,只觉自己越活越回去,半点没有长进。 秦质的长睫微微垂下,隐约可以看见眼眸里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修长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发顶,语调极为平静,“去哪儿了?” 白骨靠在他胸膛上半晌,才开口道:“去园子里调息了。” 秦质闻言没有再开口说话,屋子里一片静悄悄的,屋外传来扫除的细微声响,偶有几声悦耳鸟鸣,显得屋里极为压抑,明明是明媚的春好时,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进屋里显得格外亮堂,可却莫名觉出丝丝冷意。 白骨靠在他胸膛上半点放松不下来,也不知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良久过后,他放在书上的手才微微一动,皙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页,慢慢翻过来一页纸,仿佛不再关注刚头的事。 白骨心中疑惑他究竟有没有去过园子,却又显然错过了最佳时机,便只能看着他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发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