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要办,要晚些回去。”说着他伸手抚上她的头轻轻摸了摸,微微靠近在她耳旁,轻声道:“白白,等我回来。”便起身往外而去,伸手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白骨一时说不出心中感受,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那个意思。 她往车窗旁一靠,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去,秦质已向马车反方向走去,马车往前驶去,片刻就拉开了距离。 月光洒落下来发间玉冠,落在湛蓝色的衣袍上泛起淡淡的光晕,身如修竹,气度清贵不凡,在长街上渐渐走远,背影也慢慢隐入黑暗,轮廓慢慢模糊,彻底融入黑暗化作一抹模糊的湛蓝色,消失在街尽头。 白骨扒在车窗子外默默看着,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般平和相处了。 夜深人静,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驶着,到了小苑前才停了下来。 白骨下了马车,径直进屋打开鬼一先前悄悄送来的箱子,里头是各类武器,皆是她往日用惯的。 她在里头翻找一阵,寻到了一根长鞭,上头全是锋利的倒刺,那一鞭抽在身上当即皮开肉绽,抽上几鞭定叫那个恶心玩意儿很是喜欢。 白骨眼神一沉,面上没了表情,极为冷漠麻木,出了屋子便轻身上了屋顶,几个飞跃消失在夜色中,根据记忆原路返回肃王府。 离开时王府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现下却乱成了一锅粥,仆从来回奔走惊恐,侍卫一批一批往府外奔去。 刚头热闹的大宴已然一片狼藉,地上甚至泼了一滩滩血迹,甚至有人的残肢,场面极为恐怖。 白骨轻身一跃悄无声息落在屋檐之上,平平静静看着,这种场面见多了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心中一时有些不喜,自己的猎物被旁人捷足先登,那一身怒气无处发泄,神情便越显阴戾。 “长老。”屋檐另一处传来一声轻唤。 白骨回头看去,见是公良亶便开口问道:“刚头发生了何事?” 公良亶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鞭子,向前几步在他身后道:“肃王府中的一干侍卫突然群起而攻,席上众人皆被攻击,受了重伤,慌乱之间肃王被侍卫劫去,现下不见踪影。” “往哪处方向去了?” 轻描淡写的语调极为平和,却莫名透着一丝威胁,少见的怒意在白骨周身透出,哪个男子被这般羞辱能平和下来,自己若不说出肃王下落,恐怕就得先肃王一步死于鞭下。 公良亶默了片刻才开口,“那群侍卫往东南方向的林子而去。”他微微一顿,又提醒道:“长老,那是王爷……” 白骨理他才有鬼,话还未听完便飞身往那处方向跃去,白衣轻衫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公良亶眉心一敛,当即快步跟上,肃王若是出事,今天席间每一个人都逃不脱天家震怒,他绝不能放任不管。 席间本就已近后半夜,再这般一折腾天色已然蒙蒙发亮,几个王府侍卫神情麻木地将肃王绑在树干上。 再一细看,这几个侍卫皆眼眸无神,动作僵硬没有生气,待绑好了肃王便如有人引导一般,零零散散离开了林子。 楚复上前一探鼻息,转向树下站着的端方公子,“公子,人吓晕了。” 树上叶间微微染尽天光,浓绿的叶子透出淡淡的青,叶上依稀可见清晰的纹路,夜尽天明,风微微拂过带着一种淡淡的寒意。 树下的公子闻言轻笑出声,看似脾气极好,说出来的话却比这晨间的寒风还要刺骨,“用刀子捅醒,这样晕着怎么会有意思?” 楚复闻言立即拔出靴中的匕首,正要下手却闻不远处细微声响,那声音清冷淡漠,“你确定那些侍卫是往这一处来了?” “十七确定。” 楚复忙看向秦质,秦质微微一敛眉。 说话间,白骨忽起一旁有异,足尖轻点往前飞跃而去,便见林中空空荡荡,只余树干上绑着的肃王。 肃王不复先前风光派头,头发乱糟糟的垂落下来,发冠早已不知去了何处,身上的华服被血沾染,双眼蒙着从他身上撕下的条状衣摆,形容狼狈。 公良亶端看一眼,“好像被折磨的地晕过去了,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白骨冷笑一声,言辞阴郁,神情轻蔑,“在我面前他可没有晕的资格。”说着一鞭挥出,鞭子带着凛冽的风劲袭向肃王。 带着倒刺的鞭子有沾染的盐粒,触及到血液自动融化进肉里,可谓是酷刑上的酷刑,加之白骨使鞭手劲极巧,这一鞭打在经脉处,肃王猛然痛醒,一声含糊的低吟后,当即便哀嚎不断。 公良亶站在一旁眉头紧皱,却又不敢拦阻。 白骨平平静静看着,片刻后唇瓣轻启,一开口声音便变了一个调,听在耳里便是温婉女子的声音,“王爷喜欢这鞭子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