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眸泛水光,眼尾拖开细细地红痕,脸庞上还有残存的泪渍,显然是哭过了。 他一个大步跨过去,扶着她的双肩,着紧的问:“他把你怎么了?” 刚听过湛乐的身份和目的,他满心满眼,都认定她一定是因为对方而受了委屈。 她却不怎么领情,起先还算平和的情绪一变,突兀地撇过脸去,吐出句:“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他重复着这话心里一恸,面上却是带出了冷笑,“是,是与我无关,但却与你有关!秋儿,你可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她很平静地接了话。 “你不知道,他……你、你知道?” 闵靖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候,蓦地睁大了眼睛。他正要将那些话尽数说给她听,告诉她,那个男人比他更加卑鄙。 可在心里过了无数遍的说辞,在即将出口的那一刻,仿佛全成了笑话! “你真的知道,他是敌国的奸细?”他不可置信地又重复确认了一遍,眼里闪烁着无声地期待。 越秋将泪拭干,轻声说:“是的,我知道。” 在看见那封通信之时,她就知道了,也毫不犹豫的质问了对方。 他神色大变,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两步,远远地、直直地看着她。 “那你……”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去想的一件事,那个他以为不存在的可能性,“你一直知道他的目的,仍旧告诉我你……喜欢他,以此搅乱我的心绪。你——盼着我在战场上失利,甚至死亡?” 这话即使出了口,他亦是不信的。 不论秋儿爱不爱他,她都不会是这样的人。可是,心里的痛楚却没有因为理智的分析而少一分,反而不断地有声音冒出来,告诉他,人会变,他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当年他宠她宠得几乎要把月亮捧到她眼前,可之后呢,他对她使了这么多卑鄙的手段,连他自己都不敢再去回想。 那么,她又凭什么不能报复他? “对啊。”越秋果然点下了头,她轻轻地笑起来,与素日的举止截然不同,竟有报复般地快意。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恨你的。你让我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让我被你抛弃却还要继续忍受你的玷辱,你这样对我,我与你之间,又有什么情谊可言?” 这番话说得认真,说得决绝,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 他忽而仰天大笑,痛不可遏。 房中的气氛凝滞。 “秋儿,你果然是我的好秋儿。”笑声渐没,他古怪地道出一句话,待得最后一个尾字落下,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而噬人。 倚门而立的湛乐一直不曾打扰他们的对话,即便是越秋言不属实,也都没有出声。 直到闵靖面目变化的一刹那,才突然察觉危机般直起了身。 果然在下一秒,就见对方迅疾点了越秋的穴道,抱起后即刻往外走去。 湛乐大怒,跨出一步拦在他面前。 “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你逞凶的地方!” 闵靖一眼扫过,漠然冷笑,“原句奉还。梁国的都城,还由不得你来撒野!” 湛乐亦冷冷一笑,刚想回击夺人,却在余光轻瞥时怔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闵靖越过他走了出去。 徒留湛乐立在原地,面容变幻莫测。 刚刚他想要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