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丫鬟最见不得伤者,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一着急又催促一番,“湛公子待您那么好,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她纹丝不动,“这是谁的宅子?” “……您的。”小丫鬟咬唇。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但湛公子为人和气,不像姑娘这样冷冰冰的,她们自然记得他的好。更何况,救人如救火,这事怎么能拖延? 虽不知道这阵子姑娘为什么和公子闹别扭,但生死大事,她实在忍不住焦急。 “既然知道了,那就下去吧。” 没有高傲不屑,也没有难过不悦,她用最平和的语调告之旁人。 这事,不必他们多管。 · 小丫鬟不甘心,悄悄把湛乐扶去客房,这间他常来住,物什都很齐全。 “多谢。”他嘴角还有一丝殷红,却是微笑如昔,从容至极。 小丫鬟黯然,“说什么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原先想请姑娘为您诊治……我不小心惹怒了姑娘……”她尴尬地捏住衣角。 “公子现在好多了?这个,那个,要不我帮您去药房那儿抓几把药来?” 湛乐一笑,“不必了。”他摆摆手。 “我相信她不会这么绝情,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我等她来。” 小丫鬟一句话到了喉咙,想想又咽下去。 主人们的事,她是不懂。 “既然公子那么肯定,那就依您的意思吧。”她最后给倒上一杯茶,略带担忧的欠欠身下去了。 剩下湛乐一个人在房间里,悠然自若的喝着茶,口中还有一星半点的血腥气没褪,偏他喝的自在极了。 不过这份淡然,也只持续到日薄西山,夕阳霞光灿烂一片的时候。 那连绵的锦霞如火烧到了房门口,该来的人,还是没来。 此时,湛乐已经有点不淡定了,笑容还维持在脸上,但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捏着杯子的手力气一直在加大。 等了又等,月上柳梢,夜半子时,就是不见人影。 他还偏犯了倔脾气,就固执坐在床头等着了! 虽然心里明白,体内的毒素在蔓延,越是迟得到救助对自己没有好处。可是他就不想回去找自己那边的名医。他就不信了,自己一门心思讨好这个女人,因为自己的顾虑不搭理他也就算了,还真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那口血本来不该在她住处吐出来,是他发现不对之后,当机立断逼出一口血,为的就是引起她的愧疚和心疼。 到底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纵然他习武,在毒素侵袭之下,也渐渐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直到东方一声清亮悠长的鸡鸣,他蓦地一惊,半梦半醒地睁开眼。 奇异的是,他仿佛感觉到手臂上有道清凉的气息一触而过,紧接着是领口、脖颈、下巴,最终落在了嘴边。随着唇上那指尖轻柔的摩挲,一颗圆圆的珠子在他嘴唇翕张时被喂了进来,入口即化作一股清气,流进了脏腑中。 轻微麻痹刺痛着五脏的感觉减轻,他一直绷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不知不觉中就安稳地陷入黑甜的梦中。 · 时至中午。 湛乐回想清晨时那点微末的记忆,灰暗的心情顿时一瞬间愉悦万分,没等用饭就信心饱满、神采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