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骨髓却是没了…… 郑弈也没再停留,随后又依次去了第二具、第三具、直至最后一具尸首的肋骨,拿到屋外来纷纷砸开,竟都只剩下了空空的骨壳儿…… 除了郑弈,没人不惊恐万分,包括那几个本陪着笑脸郭家店县衙的官员,此时也再挤不出笑意,一个个面色煞白,神情紧张,手若筛糠,又是怕这吸髓之人的阴狠,又是怕这郑弈刚刚的动作,虽是不太适宜,可怎么叫人想起了庄子讲的庖丁解牛? 这人是得这样瓜分了多少具尸体,才练到今日这般游刃有余? *** 当日傍晚,裴凤章也被放了出来,因着他在长安只有郭府一家亲戚,现在又不可能再去,也算是举目无亲了,云棠叫李连帮他找了家客栈。 裴凤章一再表示感谢,云棠想叫他好好休息,早早拉着李连出来,两人就着月色往回踱着,看着路边的一户户人家的窗户,有的仍亮着昏黄的灯,有的却已熄了,一时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今日你也累了,快快回去休息罢,清晖阁那里可休息的好?要不要我叫人在含凉殿收拾间屋子,你先在那歇息一晚?” 云棠觉得好笑,“清晖阁我住了那么些日子也住的挺好,哪有您老那么矫情?再者说,在牢里睡稻草睡了那么久,现在只要有个床就好了。” “嘿!我好心好意的,都被你说成驴肝肺啦?” 云棠也感念他好意,“怎么能?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说起来这次我得以渡过一劫,还真是得亏了你,李连,真是谢谢你啦!”说着转过身去,认认真真地盯着面前这还未真正成熟起来的男子,他是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从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也不是太光辉,可他是真的对自己好,这次入狱又出狱,她算是见到了,不管将来如何,她愿意陪他走过眼下这一段……到底能走多远,以后再说罢,忽而想起自己入宫之前,爷爷领入府中那两个破破烂烂的道士,那灰衣的道士说什么来着……她日后或许会嫁给个王爷?。 李连见她想的认真,颇有些不满,“你看我的脸又就罢了,怎么还心不在焉呢?你是不是眼中根本就没有我?” 见他这个矫揉造作的小样子,云棠噗嗤一笑,轻轻拉过他手,“我是眼中没你,可这里有……”说着抓着他手往自己的心上探去,她也喜欢他,她想叫他知道啊! 冷不防她这样,李连似是碰到了个什么滚烫的东西,忙把手抽了回来,耳根子也有些发红,说起话来也磕磕绊绊,“你……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又往她那微有些鼓起的胸脯看去,嗯……是不太大,可也不能这样啊?! 云棠也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不当之处,腮边瞬间漫上红霞,自己先往前走了两步,“哼,我本没想什么,谁叫你贼眉鼠眼不怀好意?” 李连腿长,三步两步赶了上去,一把拉住她手儿,“是我不好,你别气啦。”心里想的却是,你这般动作,是个男人就会想些什么,我已算是正人君子了。 云棠仍气,想要挣脱他手,却是力气不够,索性就叫他拉着,也不说话,谁知李连也不说了,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心照不宣地放慢了脚步。 眼看着前面朱红色的宫墙,再走一段就要进宫去了,云棠忽然停了脚步,虽是极不想提,可有些事她不得不面对。 “李连,你实话实说,我背后那疤……你是看到了的,你真不在乎?” 李连认真摇了摇头。 “真的不在乎?”他回答的太快,她真有些难以相信。 李连勾了勾嘴角,却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瘦了不少的后背,“你可知道当我看到那个,我心里是怎样的感受?” 云棠在他怀中摇了摇头,她有些不敢听。 李连在她头顶上轻笑,“是心疼啊,心疼的厉害,那样的疤是该受了多重的伤,当时又该忍受怎样的疼痛,更重要的,为了它,云棠该忍受了怎样的感受,面对别人的目光,你该怎么安慰自己?” 云棠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眨巴眨巴眼睛,泪珠无声滚落,说话也带了鼻音,“可你却许久都未去找我,我以为你再不会去了……” 李连拍拍她脑瓜儿,“我那是觉得我从前伤了你,我态度太过随意,我又心疼又后悔,我不知怎么跟你解释……云棠,那之前是我不对,从今往后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