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世面见得比一般山里姑娘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也绝对想不到什么皇子王爷的…… 那可是待在皇宫里高高在上的人物啊,怎么会跑到她们这种地方来,还躺在这么个小小的密室里呢?少爷窝藏三皇子?这算什么啊? 春时没说话,可心事全写在眼睛里了,陈天驰笑了笑:“你别怕,三皇子受了伤,借住在我这里休养。我一个男人毕竟有想不到的地方,你瞧见这里了,那日后午饭晚饭和换洗都交给你了。” 这话听进春时耳中简直像一道惊雷一样,这是叫她伺候三皇子么?叫她伺候龙子凤孙哪?真是天大的荣幸!春时激动得小脸通红,不怪她奴性坚强,实在是穷山沟沟里的小姑娘一听到“皇子”这名头,整个人都飘到天上了! 看她这么激动,陈天驰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三皇子,心想我也不比他差罢?怎么见你日日伺候我,却没这么兴奋呢?瞅他这病歪歪的样儿!他是装病,这三皇子可是真·体弱多病啊! 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好的放在身边不看,尽去看那次一等的了…… 把三皇子贬为“次一等”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陈三少爷当然不会说出口,不过他满心满眼的憋屈不高兴。见小丫鬟还在踮着脚想往三皇子那儿偷偷瞄,陈天驰冷着脸把她拉开:“行了,你记住没?别老盯着人家看,那是你能看的吗!” 哦…… 春时乖乖点头。三少爷不叫看,那就不看吧。反正三皇子的样子她都看清了。她可是淮阳城第一个看见三皇子真容的丫鬟了!要不是不能朝外讲,她真是恨不得出去大大炫耀一下。 不能朝外讲! 这个认知回到脑海,兴奋后冷静下来的春时悲催地发现,她彻底上了三少爷的贼船了,这么大的秘密又叫她知道了qaq 三个大男人,陈天驰,昏迷中的三皇子,还有被陈天驰称为“薄护卫”的黑衣男人,都对洒扫屋宇不在行。春时忙里忙外,把密室又打扫了一遍,就被笑眯眯地三少爷叫出去,拎着她一道往宴席上走。 席上的大小丫鬟们苦等许久,春时这一去怎么就不回来了呢?小些的丫鬟犹自懵懂,只觉得时间漫长,她们要饿死了。大些知人事的丫鬟则不由浮想联翩,春时那么受宠,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在做什么羞人的事…… 等到春时满脸通红,微微细喘着跟在三少爷身后上了桌的时候,她们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暧昧地笑了起来。 春时泪流满面,好久不打扫屋子了,累死她了…… 三少爷好像不怎么饿,宴席吃了没一会儿,就借口自己吃饱了,先离了席。他一个人离席还不算,把春时也一道拎走了,只叫剩下的丫鬟们好好玩乐。 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春时和陈三少爷像是做贼一般溜到大厨房,趁着大年夜的,婆子都去吃酒了,门外看火的老婆子打瞌睡的时候,做了一碗简单到不行的鸡丝汤面给密室里那两位大爷端了过去。 三皇子还昏迷着,自然不能吃汤面,那个薄护卫吃饱喝足一抹嘴,对陈天驰点点头,再一眨眼,春时还没看清楚,他就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 春时:⊙0⊙…… 可能她的表情太可笑,逗笑了三少爷。陈天驰噗嗤笑了一声,揉了揉脸,放声大叫起来:“来人哪——!” 这一声中气十足,惊呆了的春时回头一看,他脸上已经换上了悲痛欲绝惊痛交加的神情,整个人跪在地上,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了。 废人 全家人齐聚。 林氏伏在陈天骏身上几乎要哭晕过去,她的大儿子啊,辛辛苦苦拉扯到这么大,向来对她最好,什么都听她的,是她这么多年苦苦忍耐下的唯一希望啊!怎么吃顿饭的功夫,竟成了这副模样? 陈家花费重金在大年三十请了回春堂最好的大夫诊治,林氏守在外面,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天骏被送来的时候那浑身血污的样子是人人都看到了的,谁能下这样的狠手?想到至今还在外头跪着的小儿子,林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险些没上来,这个孽子! 她是做了什么才会生下了他? 诊断时间足有一个多时辰,一家人的耐性都要被消磨殆尽了,那大夫终于掀帘子出来,却是一脸严肃沉重:“老夫无能为力,诸位还是另请高明罢。” 林氏身子一晃,几乎要晕过去,好险被身后的秦妈妈扶住:“先生这是怎么说的?我儿到底如何了?先生好歹给句话!就算要多贵重难得的药材,我陈家也一定能弄来!” 那大夫皱眉苦笑:“大公子四肢俱废,筋脉尽断,脑后有重击,且……舌根断了。虽无性命之忧,可这下半辈子也……” 舌根断了?!四肢俱废?! 那不是成了个废人吗?! “二夫人!” 众人一阵惊呼,原来林氏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晕了过去。 陈二老爷作为男子,到底坚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