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家生的唯一女儿潘凤真。 林氏抽了抽嘴角,这桩婚事真是样样都好,外甥女的性子也温柔大方,只有一点,这个头也未免太高了些,在淮阳定然是嫁不出去的。 幸好她的天驰个头够高,不然小夫妻俩站一块儿,为妻的倒比为夫的高出半头去,像什么话? “我这女儿啊,从小被娇惯坏了。”陈善笑了笑,拍了拍潘凤真的手,“她没有弟弟,我和先夫就将她当作男儿来养,先夫去了,我索性就把她当个守灶女看。这孩子主意大,听说是她的终身大事,就非要跟过来听听看。” 林氏动了动嘴没说话,曾氏皱眉道:“你这孩子,该听你娘的话安生些。那守灶女多辛苦?小姑娘家家的,嫁人生子侍奉夫君才是正道。” 潘凤真听了这番话却只是笑笑,并没说话。曾氏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见她完全是油盐不进的模样,女儿也坐在那儿放任不管,只得叹了一声:“行了,说正事儿罢。我翻了翻黄历,下个月初九是个好日子,正适合结亲,不如就在那天过聘。” 林氏正要道好,就见陈善笑着开口道:“且慢,要结亲可以,我这边只有一个条件。” 你女儿再不定亲都要十八了,居然还敢挑挑拣拣?林氏心中不屑,嘴上却笑道:“什么条件?妹妹请说。” 陈善笑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天驰在城里闹着要请人吃喜酒,可是真的?” 林氏笑容一僵:“这,这完全是谣传,妹妹可千万别相信这些个黑了良心的东西乱嚼舌根子。” 陈善笑道:“相不相信的咱们另说,我听说天驰院子里有个叫/春时的小丫鬟很受宠,这总没错了罢?” 连名字都说出来了,林氏气得一阵头晕,暗恨儿子不争气,勉强笑道:“这都是以往的事了,若妹妹不放心,自己尽管去瞧瞧。那春时不过是个小丫鬟,妹妹不必把她放在眼里。” 陈善笑道:“去瞧瞧就不必了,左右也就是个小丫鬟而已。可二嫂若真有意替天驰定下我们家凤真,那就该拿出些诚意来。” 林氏紧张到:“什么诚意?” “先把天驰屋里那个春时给送走,”陈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别的再另说。” 林氏也不由冷笑道:“别的怎么个说法?妹妹且先说来。”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你们家闺女是好,我们家天驰也不差!男儿拖得,女子拖不得,眼看凤真都十八了,她倒想看看谁拖得起! 陈善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一眼望去发觉二嫂脸上带了些怒意,曾氏也有些不悦,便退后一步道:“左右以后我们家东西都是给凤真的,我一个寡妇能做什么呢?少不得要挑挑拣拣些。不过既然是二嫂,我也就放心了,没别的要求了。” 林氏面色和缓了些:“当真没了?” 陈善笑道:“真没了。” 林氏便放下心来,那春时不过是个小丫鬟,既这么扶不上来,留在府里和赶出去也没什么两样,左右天驰也厌弃了她。这么一想她便亲自到了三小院寻儿子。 到了三小院,林氏一进门便是一怔。 门口那株桂花树已经长这么大了?她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曾开花罢?如今倒是满树金桂,气味芬芳。花池里什么时候换成了玉簪花?她明明记得,之前还是……还是什么来着? 林氏站在门口,恍然发觉,距离她上次亲自到儿子的院落,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好像就是天驰身子逐渐不好了,她日日来看,也看不出结果,渐渐地就死了心,不再过来的。 这么想她心内着实有些愧疚,这些年确实对天驰的关心不够。可,没关系,如今她替天驰说了一门好亲,这男儿成了亲,有了妻子的相助,日子便能红红火火地过起来了。 林氏是一个人来的,身边也没跟旁人。她一路走一路觉得诧异,这三小院怎么显得空空荡荡的没个人气儿?她心下恼怒起来,这些奴才心大了,居然敢欺负少爷么?! 林氏加快了步伐,朝儿子的书房走去。她脚步轻,待走到门口,身后才传来一声惊呼:“二夫人?!您怎么来了?” 秘密 这声音有些耳熟,林氏回过头去,发觉春时正站在自个儿身后,手里端着水盆,盆上还搭了条锦帕。 “三少爷在里头?”林氏见着这春时实在没什么好气,冷淡地问了一句,拔腿便要往里走。 谁料春时却匆匆赶来,拦在她面前:“是,夫人,可,夫人慢些走……” 她支支吾吾地,林氏心中生疑:“怎么了?我还去不得?” “当然不是!”春时吓了一跳,连忙道,“只是,只是前面路滑,又刚刚下过雨,夫人慢些走才好!”她扬声说着,好像要对里面提醒些什么似的。 林氏心头疑窦丛生,盯着春时看了好一会儿,猛地推开她,急匆匆向内而去。推开房门一看,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她站在门口,发觉春时正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