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报消息去了。 儿子的笔墨丫鬟竟染了天花!陈二夫人林氏乍一听闻,吓了一大跳。秦妈妈连忙道自己已经将她和三少爷隔离开,又将她单独关在了疏桐院里,林氏才微微放下心来,只仍不放心地叮嘱道:“明儿还是要叫大夫来替天驰瞧瞧,那丫头的寝房可收拾了?之前跟谁一起住?” “之前跟春绣一起住的,”秦妈妈道,“不过她出去得早,春绣瞧着也康健着呢。” 林氏略一皱眉:“天花岂是闹着玩的?天驰身子又弱,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他调理成如今这样。院里的事都先交给春明,春绣暂且先不必服侍了。再将那春时送到城守大人那儿去,陈家不能瞒着。” 秦妈妈道是,林氏不由叹气:“今年是怎么了,先是曾家那姑娘过世,如今又闹出这起事来。等这阵子过了,少不得要上山祈福,再求些佛水回来叫天驰好生沐浴一番才是。” 秦妈妈忙道:“三少爷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夫人不必太过担忧,仔细伤了身子。” 见林氏始终愁眉不展,秦妈妈又好生宽解她几句,却不想帘子一掀,丫鬟荔枝来报:“三少爷到了。” 进得屋来,林氏一手握住儿子的手,一手抚着心口:“我儿今日读书辛苦,瞧着清减了不少,你也不必太操劳了,左右这家里还有你爷爷父亲一辈在呢。” 陈天驰笑道:“儿子不辛苦,母亲仔细保重身体,儿子就开心了。” 林氏露出笑意,秦妈妈见状,连忙悄悄退下将空间留给二夫人母子,谁料陈天驰却开口道:“秦妈妈等等。” 秦妈妈停下步子,陈天驰转身对林氏笑道:“儿子过来正是为了秦妈妈和那几个丫鬟的事。” 不待他说完林氏便皱眉打断道:“求情的话就免了,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你院子里都叫那起小丫头们把住了,亏得你还是个少爷,怎就这样容易心软?过些日子我上山去求佛水,回来你好生洗洗去去霉气。”说着又转头对秦妈妈道:“你先下去罢,我跟少爷说说话。” 陈天驰被捉住了手,无奈只得留下。见四周无人,林氏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不少来的小儿子,不由眼眶一红:“我儿今年也有二十了……我当年生下你来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唉,若不是……你如今早该成亲生子了!那曾家的姑娘短命,我儿为她拖了六年,如今也算够了。娘叫说媒的过来,给你看了好几户人家的姑娘,你瞧瞧可有中意的?” 陈天驰忙道:“儿子还不想娶亲。” 林氏只道儿子是怕了,咬牙恨道:“你别怕,这次无论你奶奶怎么说,娘也再不听她的。你若不选,我可就替你选了,明儿就去找你祖母说话!” 陈天驰无奈笑道:“都听娘的。”他匆匆从二房正院走出,一路直朝疏桐院而去,果真将秦妈妈拦在了门口。 秦妈妈身边还跟着春绣,低眉垂眼,满目惊慌。见三少爷到了,春绣眼睛一亮,秦妈妈却惊道:“三少爷快些回去,这地方不干净得很,哪是少爷您该来的?叫二夫人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春绣不敢说话,只暗暗盼着少爷能把她从这儿带回去。她在屋里做针线做的好好的,秦妈妈却忽然要把她送到疏桐院来。疏桐院最是偏僻,得了病的春时才住在里头,可她没病啊! 陈天驰摇着扇子:“行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妈妈可领了大夫?叫他出来见我一见。” 秦妈妈赶忙道:“大夫正在来的路上,少爷放心,若春绣无事,我就将她放回去。” 陈天驰一皱眉:“春时呢?” 秦妈妈道:“二夫人说了,今儿下午就把春时给送出去,这……这时候,怕已经快到城守大人那儿了罢。” 陈天驰双目一瞪:“蠢货!”骂完他转身就走,秦妈妈从未被人这样下过脸,当下面色一僵,一看春绣仍盯着陈天驰远去的身影痴痴出神,不由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进去?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少爷可没想起你来!” —————————————— 春时浑身无力地躺在马车上,脸蛋烧得通红。这烧反复发作,原本睡了一觉又喝了药,她都有些好了,不知为什么,又烧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睁开过眼,身下的摇晃和车帘让她猜出自己大约是在马车上,春时苦笑着牵了牵嘴角,心里明白这回大概真不知要被送到何处去了。 得了这病,早晚就是个死,在哪儿有什么区别?春时破罐子破摔,放松下来,当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春时咋了眨眼,随即惊得一下坐起身来。 这……怎么好像又回来了?! 得救 “咳咳!”发觉小丫鬟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只顾着坐在那儿发愣,陈天驰重重咳嗽一声。 “少爷?”春时瞪大了眼,“您怎么在这儿?我,我……” “我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