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槿荷再度掛下话筒,拿起笔记本和原子笔,从办公椅上起身往外去那刻,也正是杨嘉凡抬头看见她的时候。因为瞧见她手中物品,才能猜测出她应该是到楼上去。 「被叫去了?」 也许是上头刚请祕书打电话下来,请她到楼上。这应该表示,上头决定改由原先参与的她来作资料调整及更动。 杨嘉凡几乎安心了。 虽然前些时候她问他,不怕吗,他回答得很不必害怕,但担心的是,上头根本不愿意多看她。而薛槿荷在上头眼里,似乎是不须多瞧多理的底层职员。其实不只她,上头对许多基层职员,都抱有这种不瞧也罢的心态。 然而改变不了上头对他底下同事应有的适当注意,是不是仍表示,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好上司? 杨嘉凡思考着,再度将目光放到她座位上。 薛槿荷刚巧回来,坐上自己办公椅,并且随后放到桌上的文件,就是他贴过许多张便利贴的那份。紧接着,她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低下脸,杨嘉凡也处理起自己工作。 只是偶尔,他会在文件处理到一个段落的时候抬起脸,看外头的薛槿荷,有好几次,她人都不在座位上,然后又有好几次,目击到她手拿记事本和笔回来。她坐下来的时候,一定有一份资料也连同着放到桌面。 「很多事情要讨论?」 杨嘉凡不经意思考,低语。 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下班时间,同事纷纷起身道再见并离开,薛槿荷都还坐在自己座位上,脸不停面对着电脑萤幕,嘴巴像逐字检查而无声唸着。 「还在忙?」 虽然想过将资料移回给薛槿荷处理,会佔用到她许多时间,但没有想到直到夜幕低垂,月亮高高悬掛,她都还满副必须处理完才能下班的样子。 杨嘉凡闔上处理好的资料,放下笔关上电脑,他拿起提包从办公椅起身,关上自己办公室门并往通道上走的每一步,每分每秒,都是安静无声的,眼里也总有她。她工作的模样,她忙碌的姿态。 脚步慢慢行经薛槿荷办公桌前通道,他想着唤她一声,但最后还是就此离去不打扰她,以免打乱她工作步调。 他在深省,馀光中有薛槿荷微投过来的视线。她注意到他在看她了。幽寧的夜里,办公室里只馀留她及他。又已经这么晚。薛槿荷完全抬头望来,开口后就中断他凝望中的沉想。 「你先回去。处理那么多工作,你应该很累了。不用等我。」 听到她话,杨嘉凡不再想,转而看她:「我还没有说要等。」他甚至还没有二选一中的答案。 「你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会等。」 「我的表情,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不想走的样子。」 「不想走,是什么样子?」 杨嘉凡不是故意追问,而是太想弄清楚这刻看着她的自己,是什么模样,而她眼里的他,又会是什么模样。不过本身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反而禁不住笑。这时的她,也是那副闭起嘴,虽然看着他,却难以回答。 杨嘉凡走到她邻座,拉开椅子借坐下来,「还有多少?今天能做完吗?」 薛槿荷悄悄呼出口气,看眼桌面,翻着资料:「不多,再一、两个小时应该可以弄完。」 「我看你一整天都在忙碌,却为什么会工作到现在?你今天要整理的资料好像无底洞。」就像她时不时不在座位,不久又拿着笔记本和笔,以及资料回来一样。 薛槿荷停声想,附和说:「我也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