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推开门。 仙宫后殿回廊环绕,路径十分复杂,住着许多与大罗金仙罗天上仙沾亲带故的人,与仙宫执役者同住。 能上到仙宫里的人,更顾忌自己能依靠的“后台”,不敢给“先辈”惹祸,平日里众人互不往来,也不攀谈。 由于飞升之后,修到真仙容易,成为玄仙难。仙界对小真仙又多鄙视,凡是谈起某仙,总是习惯性的加一句,是某某上仙的嫡系后辈,在仙宫住了多少年才成为玄仙,啧,如此资质,真是白费这出身。 讽刺盛行,于是大家都不喜欢拿自己的年岁说事。 甚至有的人在修成玄仙之前,不提来历名姓,更吝啬露面,对周围一切都冷眼旁观。 释沣来的时候,他们暗暗揣测过来历,但是引路仙人不说,久居后殿的小真仙们对外面事情又知晓甚少,日子久了,没见着什么动静,就逐渐遗忘了这事。 仙宫里的小真仙足足有上千之数,来了去,走了来的,想留心也看不过来。 这日外面乱糟糟的一片,醇厚的仙灵之气,都透着混沌纷杂,像释沣这样无法继续修炼的仙人,都忍不住推门而出,想看个究竟。 “这是?” 众仙惊疑仰头。 整座仙宫本是虚空悬浮,如今竟在歪斜。 人在其中,随之变动,很难发现这点,但是远处奔流的天河却是始终不变的,凭栏而望,仙宫已经偏离了原先位置。 “发生了何事?” 众仙面面相觑。 他们飞升前,不是一派掌门宗师,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都自恃身份,觉得日后肯定能成为罗天上仙,不愿与仙宫里的仆役多说话,谁也不肯拽人来问情况。 释沣手抚眉心,脸色忽青忽白。 神魂悸动,这与陈禾有关! 双修数年,释沣陈禾元神彼此已隐隐有契合呼应,更兼同门功法,一脉相承,是斩之不绝的联系。 百年相隔,沉寂已久、如今忽感尖锐刺痛,神魂动驰,这是不祥之兆! ——陈禾神魂受创,已经动摇了根本。 怎会如此? 人间不该有这等严重的变故,赵微阳?黑渊谷主?还是…杨心岳? 释沣心乱如麻,待竭力镇定后,仙宫左右摇晃倾斜开始加剧,飞檐悬挂的玉铃急促响着,好像在预示着一场惊天变故。 “是天河!” 有目光敏锐的仙人,瞥见天河上浓雾翻涌,极不寻常。 仙气遇杂质凝成五色璎珞,纯正仙气则聚之成水珠,汇集为天河,说这是仙界依存的本源也不为过。 如今天河异象,距离最近的仙宫立刻受到震动。 就在众仙错愕抬头张望时,当初为释沣引路的那个提灯仙人,匆匆绕到这边,借飞檐遮蔽,悄声道:“释…仙友,澄涯上仙要见你。” 释沣正心烦意乱:“此是何人?” “是仙君的心腹之一。”提灯仙人赶紧道,“天河生变,寒松仙君急着去见北玄天尊了,澄崖上仙多半也是为此事而来。” 释沣心悬陈禾,然而任凭他如何忍痛催动神念,都无法察觉到师弟更多情况。 他只能按捺这股焦虑,跟随引路的仙人绕过后殿,来到一处窄小的亭阁内,里面有一个白须老者,正背着手转悠。 一见释沣,老者迫不及待的说: “你师弟…就是那个让天道回溯时间的陈禾,已经飞升了。” “什么?”释沣惊道。 百年不到,陈禾就敢渡劫? ——难怪神魂有受伤之相,这种动摇根基,损毁元身的迹象,让释沣又怒又惊,恨不得立刻寻到陈禾,好好训他一顿。 “上仙如何知晓?陈禾他现在何处?” 白须老者伸指点了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倒聪明,跑了。” “嗯?” “跟吾后辈赤玄一起飞升,金蝉脱壳,将赤玄做了挡箭牌,他没走升仙台,擅自闯进升仙台与苍劫原之间的封印结界,现在不知所踪!” 这位出身河洛派的仙人满腹怨言:“简直是胡闹!那结界只阻止苍劫原的妖兽逃脱,与仙人无碍,倒被他钻了这个空子。” 释沣不理会他的指责,冷声问:“为何有人拦阻?” 老者捋须,摇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三千世界,各有其道,天界暗流,亦有门道,如今下界形势未明,曾让天道回溯时间的令师弟,没准牵扯着元承天尊等人的因果呢!” “天河异象,又与此事有什么关联?”释沣感到头越来越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