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雁回看似和秋吟在屋里一起作活,实则心里一直在担忧二哥。 昨儿晚上,她一直引着杨崎想别的事,比如什么:“这么晚了,怎么娘还不回来?” 杨崎便道:“你娘走时说了,太晚赶不回来,兴许要在外头留宿。丫头不用太担心。” 杨雁回便又开始给杨崎说些别的有的没的,一直呱啦到杨崎累得昏昏欲睡了,她又照顾他躺下歇息,这才吹灯拔蜡走人。 她以为熬过昨晚,二哥就安全了。谁知杨崎休息了一场,身体也恢复得好了些,精神头大了,今晨还是发作了杨鹤。 只听秋吟低声对杨雁回道:“姑娘,老爷一年到头也难见发一次脾气,怎么就让二少爷给撞上了?” 都怪杨鸿!杨雁回恨恨的心想,这个出卖弟弟妹妹的叛徒。 其实杨鹤才跪了没一会工夫,连于妈妈、何妈妈都看不过去了,一会一趟的来跟她说:“姑娘,还是去劝劝吧,这么下去不行的。” 仿佛杨鹤在受酷刑似的。 杨雁回心里其实也很难过,也不知道二哥的膝盖在怎么遭罪。可总得先让爹顺口气不是? 眼瞅着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她心说,爹有多大气也该消消了。听秋吟又这么说,她便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去了杨崎屋里。 杨崎正倚在炕上,津津有味的看一本《三国演义》。竟然还在查她读的书?杨雁回心说,幸亏杨鹤没弄来过《□□》之类的。其实她也没看过《□□》,但好歹听人说过这本大名鼎鼎的“□□”。 杨鹤还在墙脚处跪着,只是身子明显已比刚跪时歪了不少,手还时不时的偷偷揉膝盖。看到杨雁回进来,杨鹤赶紧朝妹妹偷偷比求救的眼色。 “爹!”杨雁回走到炕头前,甜腻腻的叫了一声。 杨崎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不许给这个混账求情。” 杨鸿才是个混账呢!杨雁回一边腹诽大哥,一边可怜兮兮道:“女儿不是来求情的,女儿是来认错的。” 杨崎终于抬起了头,问他的心肝宝贝儿:“这是怎么了?” 杨雁回走到杨鹤身旁,双膝一软,也跪了下去:“爹,书虽然是二哥的,可也是我自己要看的。爹既然觉得那些书不好,要罚二哥,我自然也应当被罚的。” 杨崎觉得儿子跪一跪也算了,反正皮糙肉厚的,女儿那么娇气,哪里能往那冰冰凉的地上跪呢,连忙下了炕,去扶杨雁回起来:“你这不是威胁爹吗?这膝盖才受的伤,怎么能跪呢?” 杨雁回才不起来呢,只是软糯糯道:“女儿哪里是威胁爹呢?爹就别劝了,女儿心知犯了大错,一定要跪的,不然怎么能表示女儿认错的诚意呢?”那语气态度,真是诚恳之极。 一旁的杨鹤一边看戏,一边忍笑,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活受罪。 杨崎忙道:“看了几本书,不算什么大错,不用跪。雁回快起来。” 杨雁回奇道:“那爹为何要罚二哥呢?女儿还以为,这是多大的错呢。” 杨崎道:“你二哥不该招惹你看那些浑书。” “爹糊涂了吧?”杨雁回道,“那些书,都是大哥让二哥搬到我房里的。爹可是听见过的。您这次真是罚错人了。” 杨鹤更想笑了,雁回竟然敢在暗地里摆大哥一道。 杨崎怔住了,仔细一想,可不是这样的么。他正想开口叫儿子女儿都起来,闵氏和杨鸿从外头回来了。 闵氏听于、何二位妈妈说儿子被罚跪半个时辰了,一阵心疼,急急忙忙就进来了。发现连膝上才受过伤的女儿都一起跪着,心更是纠作一团,忙去拉杨雁回起来,又回头骂杨崎:“你这个老东西,你哪天教训孩子不行,偏选这日子。”又扶杨鹤起来,帮他揉膝盖,“疼不疼?” 有娘撑腰,杨鹤这才敢起身,听闵氏这么问,忙道:“不碍事,不过是跪一会。”其实他膝盖又麻又疼,这话不过是安慰闵氏的。这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遭罚,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爹又不是今儿个早上才知道他看话本,还惹得雁回也看。 杨崎听了媳妇的话,颇有些糊涂。罚犯了错的孩子还要选日子不成? 杨鸿扶了他坐下,一边又劝道:“爹,你忘了么,今儿个是二弟的生辰。无论他犯了什么错,您何苦在这日子跟他生气?” 杨鹤也才想起这茬,便道:“大哥不说,我自己都忘了。” 杨崎闻言,心里头也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罚错了孩子。至少也不该这时候罚他。看杨鸿来卖乖,脸又拉了下来:“都是你闹的,好端端的来跟我说雁回看得书不好,容易惹出乱七八糟的心事。” 杨鸿背后告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