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让我先养两天伤再走吧?” “不行,给我滚,立刻滚,马上滚,别再让我瞧见你。从小到大,尽给我惹事。没有一天让人省心!”张老先生指着他,唾沫星子乱飞,宽大的袍袖乱挥。骂完了,老爷子手一背,气哼哼往自己屋里去了。 正好阿四阿五来接他,说是下午夫人要来,着他赶紧回去。又幸好他二人是赶了车来的,于是,他就滚了。 待回到这座宅子后,阿四阿五就开始抓狂了。 他们把这位爷照顾出一身伤来,给夫人知道那还了得。那身上,从后背到大腿,横亘着二十多条被沉香木拐杖砸出来的又肿又硬的僵痕。 刚上完药,夫人便气势汹汹杀来了,一把揪住俞谨白的耳朵,将他从床上拖下来,中气十足的骂道:“你这个小孽障,一战成名呀,真是好大的出息。才多大一会工夫,满京里的练家子都在打听你呢!你干什么不好,你去砸詹世淳的武馆?我告诉你,这几个月不许出门,就在这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人家忘了‘俞谨白’三个字,才许出去。” 待发现俞谨白那一身杖伤后,夫人大怒,卷起袖子就要去育婴堂找晦气:“姓张的糟老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我的人!俞谨白,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这么大的亏你都肯吃!你肯老娘不肯,我非打上门去……” 震怒的夫人无人敢接近,宅子里的下人悄悄后退了好些。俞谨白好说歹说、生拉硬拽,才算劝住了夫人。 夫人又指着阿四阿五骂了一番,着他二人好生伺候着,若再把俞谨白伺候伤了,仔细那身皮。完事了,这才气哼哼走了。大约是看俞谨白受了伤,连想让他办的事都没交代。 反倒是这小爷自己……很神奇呀!在床上养了大半天工夫,就生龙活虎的出了宅子四处溜达去了。什么“这几个月不许出门”“闭门思过”,在他听来,大约全是放屁! 阿四阿五紧紧跟在后头伺候着。“爷,这月黑风高的,你去哪?”这身子骨也真是太强健了,让人叹为观止啊! “胡扯,天上那么大的月亮呢。再吵,小爷换你去床上趴着。” 溜达着溜达着,俞大爷便发现了新鲜事:“我先前还抱怨那宅子地段荒凉。如今才发现,这地段真好,距离那鱼塘也没多远!斜着从地里穿过去,也就十几里地呀。你们俩不许跟着,我要去舒展下筋骨。” 你老这不是一直在舒展筋骨吗?阿四阿五刚腹诽完,一个晃神,他就不见了。 俞谨白这一走,第二天天亮才回来,也不知整整一晚上干什么去了。 阿四阿五心下惴惴,生怕这位新主子又去惹了事,到时候夫人肯定是要拿他们两个问罪的。 幸好俞谨白只是带着几分倦色,进了屋,老老实实歇息去了。 可阿四阿五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位小爷肯定又去干了什么夫人严令不许做的事。两个人围在床头前缠磨了大半天,想把话套出来。差点没把俞谨白烦死。 如今夫人传命下来,要他们在这里赈济灾民,阿四阿五这才安排了宅子里的其他人手下去,发放玉米种。 赈济灾民的事办得很顺利,唯一让阿四阿五不放心的,就是俞谨白大爷了。 这位爷今儿个一大清早,又恢复了生气,神气活现的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枪法,震得满院子落叶缤纷、乱红如雨。打完了,这会子又擦起枪尖来。 好身板呀,就是禁得起折腾! 可是现在听着这位爷的话,他他他……他又想离开这座宅子了,听那意思,是想去育婴堂。夫人的命令,明明是禁足几个月,是几个月,不是几个时辰,也不是几天! 阿四阿五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时候,一只灰鸽子扑棱着翅膀,从宅子上空飞过。 那只鸟一飞过来,阿四阿五就觉得准没好事。 果然,俞谨白面上一喜,不等那鸽子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