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原谅了我们。” “那什么时候出发?”马佩文问。 “只怕就是后日了,毕竟,这事已经拖延了很久。” “我去叫丫鬟打点下韶吾的衣裳。”马佩文立时站了起来,握着帕子就向房里去。 “我后儿个就走了。”莫三不好去坐马佩文坐过的凳子,就拣了一截树墩坐下,两只手抠弄着树根上的瘤子,“你外祖父为你着想,叫我回来了再跟你完婚。” “他不知道,是我怂恿你去的。”凌雅峥低头一笑。 莫三笑道:“你不过是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罢了,有什么怂恿不怂恿?” 凌雅峥笑道:“可我能装不知道,这样,你不就留下来了?” “你若是那样的人,我岂会看上你?”莫三仿佛只是远行一般,平静地笑道:“我明儿个就要走,你可要我替你捎带什么回来?” “我想一想,”凌雅峥掰着手指,笑道:“我好不容易守了几年的嫁妆,都交给哥哥了。你今次走,瞧着顶好的地,买上百来顷;瞧着哪一行做买卖油水大,譬如桂花油行情好,就买下几片桂花林;若瞧见那生丝前途大,就买下几片桑树林,总之,多多益善。” “你真贪心。”莫三压低了声音,“告诉你一件再好不过的消息。” “什么?” “那片枫树林,如今是咱们的了。” “整片?” “整个山头都是,马大哥心里还是相中了京城,料想他没那改都的心。待天下平定了,咱们就去那前世皇城里住着,你若不喜欢那树林里的布谷鸟,就将它们全部撵了。” “……你哪来那么多银子?”凌雅峥咋舌。 “就许你外祖父瞧上湖州,就不许我们家瞧上那前世皇城?”莫三笑了。 凌雅峥会心一笑,既然莫思贤的女婿们都没死,那莫思贤背地里藏了金山银山自然不在话下,莫三定是劝说莫思贤拿了些银子给他,将此时不知多少钱的山头买下了。 “真怪。”莫三忽然说。 凌雅峥惊诧了一下,“什么真怪?” “你我都不是守规矩的,我还当咱们告别时,定是……”莫三说着,眼前浮现出*的景色,咽了口唾沫。 “呸!”凌雅峥啐了一声,笑眯眯地望着莫三,“你是情愿就这样说话,还是情愿……” “就这样说话吧。”莫三赶紧地说,“心里留了念想,才会巴不得早早地回来。” 凌雅峥低头一笑,“此去路遥,我不能相送,这把梳子送你。”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把雕镂着红豆的木梳,正待要将木梳上缠着一根头发取下,就被莫三夺了去。 莫三将那根黑亮的头发缠在木梳上,用帕子紧紧地裹住,才纳入怀中,“你且跟舒儿作伴,等我凯旋回来。” 凌雅峥重重地一点头。 此时,马佩文才领着凌韶吾从房里出来,四人喝了一杯清茶,互道一声珍重,便各自散去。 平淡的仿若不是生离死别。 次日柳家摆下一场小小宴席,宴席上众人或不舍落泪或慷慨陈词,个个微醺地回了房。 凌雅峥随着众表兄妹向柳承恩、柳大舅、柳二舅等敬酒,也多喝了两杯,醉醺醺的被人扶回房,洗漱时还略有些清醒,待打发了邬箫语、孟夏等,独自坐在窗前吹了一会风,登时就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扶着高几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就重重地栽在被褥间,似觉有些闷热,便将衣襟撕扯开,听见一声细碎脚步声,低声道:“梨梦,端了凉茶给我喝一口。” 果然有人将她扶起来,将凉凉的茶碗送到她唇边。 抿了一口,凌雅峥说道:“梨梦,睡吧。”便星眸紧闭、眼睫微颤地向后躺去,见身边人挤来,习以为常地凑到他身边。 “知道我是谁吗?”莫三问了一声,见凌雅峥含含糊糊地说“梨梦,你这死丫头,总算回来了”,眼皮子不住地跳了起来,抬起头,望见她衣衫半解,露出一片绯红亵衣,瞅着那亵衣上绣着的龙凤呈祥,煞是君子地将她油绿的小衣拉拢遮住那亵衣。 “梨梦,别闹。”凌雅峥的头向身边人拱了拱。 莫三一时气恼,又伸手将那亵衣拉开,腹诽道梨梦指不定仗着自己是女子,先前占了凌雅峥多少便宜。待拉开了,偏又忍不住心痒,于是赶紧地给她重新拉拢,随即背过身去。 “梨梦,你没那么大的能耐……” 莫三听着凌雅峥嘴里来来回回都是梨梦,起身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