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前。 面上挂着晶莹的泪痕,凌雅峥嘴唇微微张开,脸颊上火烧一般地灼热,“……你不会骗我吧?” “知道能做皇帝的男人,是什么男人吗?是不会在自己背后留下一把尖刀的男人,若你是三从四德的女子,我自然不介意三妻四妾;若你是多疑善妒的女子,我绝不会三心二意。” “你将来看着身边少年坐上龙椅,自己却对那人三跪九叩,那时候,你兴许会恨不得我在前一世死后就魂飞魄散,免得叫你对他人俯首称臣。”凌雅峥低着头羞涩地说,什么虎狼之年、四十不惑,统统忘了,此时俨然就是一个怦然心动、患得患失的妙龄少女,就连多看他一眼,也不由地心神恍惚起来。 “能做皇帝的人,岂会为了已经错过的东西,失去眼前的人?” “不是说,我神态显老吗?” “能做皇帝的男人,心怀宽广,对所有年纪的女人一视同仁。” “不害怕吗?我比你多活了一辈子。” “我不在乎上辈子我是怎么样,因为上辈子跟这辈子的我无关了;我只在乎上辈子的你还有这辈子的你,因为你终归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凌雅峥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正深情款款的莫三尴尬起来,低声说:“说得太腻歪了?” “也没有——不大习惯。”凌雅峥偏过头去。 “你不大习惯,我倒习惯得很。你瞧,我这会子正享受着帝王的待遇呢?”莫三迅雷不及掩耳地低头在她手上一碰。 凌雅峥如梦大醒般收回手,悄悄地向左右望去,见两边的门早已关闭,扭头去看丹心院,丹心院大门紧紧地闭着,幽深的过道中就只他们两个在——恰像是帝王一时兴起,不管地方不问时候地一味要尽兴,旁人只能回避由着他一般。忽地见莫三胸口乱撞,吓了一跳。 “你摸摸这是什么?” “没正经的。”凌雅峥啐了一声。 “……这个地方,长不出下流的东西。” 凌雅峥越看他衣裳里越古怪,伸手隔着衣裳去摸,摸到尖尖的喙,错愕地抬头。 莫三机不可失地在她额头上一点,“在枫树林里抓来的,你将它关在笼子里,养熟了再放出来——至于那两只白头翁,放了吧,别再留着了,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白头翁会招来邪灵。” 凌雅峥忍着脸颊上的灼热,摊手伸进莫三怀中,捧出一只小巧的红嘴玉带相思鸟。 “怎么样,明白了吧?我瞧上的女人,何须那女人亲自去抢?” “原来你喜欢送上门?”凌雅峥舒心地笑了。 莫三的心随着她的笑,迷糊了一下,疑惑地想,几时瞧上她的?是在弗如庵的禅房里,还是听她提起要叫关绍一辈子做忠良之后的桃树林中?又或者是在思量她上一世是怎样的人时。 “你闭上眼睛。” “什么?”捧着相思鸟,凌雅峥眨了下眼睛,见莫三手放在腰带上,登时怒道,“你别胡来……我也没那么不规矩。” “……我要擦一擦衣裳里。”莫三尴尬地说。 凌雅峥忽然醒过神来,笑道:“你该将这鸟儿饿上一阵子再放进怀里。” “谁知道忽然会对你说那么些话。”莫三伸手去摸腰带,丹心院的门吱嘎一声响了,他就忙将两只手拿开。 凌古氏从丹心院里出来,冷笑道:“说完了吧?能滚了吧?” “是,我这就滚。”莫三嬉皮笑脸地笑着,瞧了凌雅峥一眼,就迈着步子向角门上去。 “祖母。”凌雅峥羞赧地走到凌古氏身边。 “你呀,都是我欠下你的。”凌古氏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四位姨娘,“银子都给够了,出去了,谁敢说一声是老爷害的?” “老夫人放心,我们不敢乱说。”洪姨娘四人虽面上还带着泪痕,却也心满意足地回道。 “祖母,你瞧这相思鸟。”凌雅峥捧着煞是可爱的鸟儿给凌古氏看。 凌古氏瞥了一眼,摇了摇头,拿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泪痕,“想当年,你曾曾祖母在大街上……哎,往年提起来挺威风的事,这年头,说出来就是祖上没规没距的了。” “就当我刚刚替祖母风光了一下下。”凌雅峥轻声说。 “厚脸皮!”凌古氏怔怔地看着容光焕发的凌雅峥,心叹果然她祖母留下的话是对的,女子若想容颜不衰,还要靠着俊俏儿郎滋养,只觉此时的凌雅峥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一颦一笑,就算是眼神一个不经意的流转,都比先前温柔绵软了许多。赞叹着,艳羡着,回想起鹤发鸡皮的凌咏年,登时对这滋养的妙法没了兴趣。 “你父亲就这样了,睿吾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了,就叫他清清静静地留在丹心院里叫兰芳陪着吧,日后锁了这院子,不许姓吕的丫头再出来。” “是。”凌雅峥低头一笑。 “快别笑了,仔细人笑话。”凌古氏嗔了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