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打起来了,音生先咬了兰城一口,又踹了嫂子一脚。”袁氏已经将一碗姜汤喝完,将碗挂在手上,兴味盎然地瞧着震怒的吕三:叫他有眼无珠,没挑上她! “三哥……”薄氏向吕三伸出手,身为奶娘,一双手保养得细细嫩嫩,仿佛二八少女的柔胰。 “爹,都怪这贱、人!儿子腿要瘸了,要瘸了!”吕兰城滚在吕三怀中。 吕三咬牙切齿,抡圆了臂膀向邬音生脸上扇去,“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个娘都踹?!自己个兄弟都咬??” 邬音生眼冒金星、双耳鸣叫不止,紧紧地搂着护着妹妹,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性子挺倔啊!”吕三将邬箫语从邬音生怀中扯出来,将邬箫语摔到一边,抓着邬音生的肩膀一连扇了三巴掌。 “三哥,不怪音生,是我自己个摔的……”薄氏满脸泪光不忍地扭过头去。 “唷,三哥好容易盼来了老三,一下子就被嫂子你摔没了。”袁氏抱着手臂,跟旁边围观的三姑六婆挤眉弄眼,“你说,嫂子是不是还惦记着前头的,所以一心一意向着音生、箫语两个?” “指不定呢。”好事的连连附和。 “三哥……”薄氏赍恨地瞅了一眼煽风点火的袁氏。 “混蛋!”吕三将邬音生向墙上一摔,双眼通红地走到薄氏身边,甩手在薄氏粉嫩的脸颊上用力一扇,“贱、人!兰城要有个三长两短,你给我等着!早知道招惹了这么个祸害来,还不如一直姘着混日子省事!”抬手将儿子吕兰城架在肩膀上,又冲着薄氏重重地一呸,“不用回吕家了,就在邬家陪着你那对野种!” “三哥……”薄氏扶着墙蹒跚地站起来,顾不得身下血水淋漓,捂着肚子踉跄地跟吕三走。 “娘,别走。”邬箫语跪在地上抓住薄氏染满鲜血的裙子。 邬音生奄奄一息地躺在墙角,愤恨过后,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巴巴地看着薄氏。 薄氏嘴唇颤抖着,伸手一根根掰开邬箫语的手指,噙着泪,踉跄地跟着吕三向吕家走去。 “娘——”邬音生在心里喊了一声。 “连自己个娘都打,太狠毒了,老爷也放心叫他跟少爷、小姐们一起读书?” “就是,我瞧着,就是个小狼崽子。” “听着吕三话音,姓薄的是早跟吕三勾搭上了?” “只怕早不干净了呢!” …… 风言风语传来,邬音生睁大眼睛,后悔冲动了,他该像韩信一样,忍下胯下之辱,假以时日,再将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 “哎,宋管家来了。”有人说了一声,瞧热闹的一哄而散,就连袁氏也端着碗回三晖院“复命”去了。 “宋管家?”邬音生满脸创伤地躺在地上。 “哥哥。”邬箫语啼哭着,趴在邬音生身上。 宋止庵蹙着眉背着手,佝偻着后背走来,叹息一声,弯腰将邬音生靠着墙扶起来。 “……管家……,我还能……读书……”邬音生因风言风语,全然忘了满身的伤痛,满心里只惦记着这事。 “哎,虽三老爷看重你,但学堂里不光有三房的少爷、小姐,还要顾忌着其他两房呢。”宋止庵叹息一声,“你踹了亲娘的事,已经叫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知道了。” “老夫人要……”邬音生猛然睁大眸子,慌张地抓着宋止庵的手,“宋管家……箫语在凌家……我不能……” 不管是被打发去庄子里,还是发卖,他都不能撇下妹妹。 “哎,老夫人已经发话了。”宋止庵无奈地摸着邬音生的头,“你是个心志坚定的,将来必成大器,坏就坏在脾气太过急躁,日后千万改了吧。” “管家大伯——”邬音生软软地跪在地上,要磕头,却一头栽倒,“大伯……” “求我也没用,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去了别人家,兴许还有一番造化呢?有道是乱世出英雄,这世道对黎民百姓不是个好年月,但对有志气的,却是个好世道呢!”宋止庵轻轻地拍了拍邬音生的后背。 恍如听说妹妹被凌韶吾推下桃花溪般绝望,邬音生满眼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