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淅沥沥地浇灌出一大片腥珠。 要是圣皇存心取他性命,刚才这一击已经将他开膛破腹,撒下来的就不止是一滩腥液那么简单…… 只是,圣皇分明不想一下子就了结云河,他还特意避开了云河的要害,让他感受到这着切骨剜筋之痛,又不会令他当场致命。 云河明明很痛苦,痛苦得表情都扭曲了,可他还是一声不哼,甚至没有喊出声。 痛楚带走了他的意识,他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原来清澈的眸子渐渐失去了焦距,空洞地睁着。 看到云河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圣皇笑了笑道:“真是太弱了呢!就这样取你性命真是毫无乐趣。” 圣皇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刺入云河的脑海中。 圣皇大笑着,提着云河回到主殿。 他高高地坐在主位地,随意将云河扔在脚下,好像陈列战胜品那样。 奄奄一息的云河无力地斜斜地背靠着距离圣皇最近的阶梯,半坐半瘫地搁着。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着大殿的正门。 圣皇故意让他这么搁着的。 因为圣皇要云河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如何毁在自己手中,他所深爱的女人又是如何毁在自己手中,然后在绝望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从他伤口渗出来的腥液延着阶梯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汇成一道道忧伤的红溪。 圣皇在云河耳边阴森森地说:“云河啊,你可别这么快就合起眼睛,你不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变得很美妙吗?所有丑陋的生灵都被净化了,世界又恢复到最初始那个纯洁的状态。” 看着这个黑气沉沉,空荡荡,没有任何生灵的世界,云河空洞的眼眸轻轻转动了一下,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他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不是圣皇……尽管你占据了他的躯壳,继承了他的意识和记忆,继承了他对我的怨恨,你依然不是他……” 圣皇不以为然地冷笑:“呵呵,是么?想不到狡猾如你也跟天宗那老头一样愚蠢,纠结于容器。” 云河咯了一口淤腥,轻蔑地冷笑道:“圣皇虽然蛊惑人心,涂炭生灵,但是他的目标最多也只是成为世界的霸主,让所有生灵臣服于他脚下。他有惜才之心,也不吝啬资源。只有不臣服于他的人,他才会无情斩除。对我的恨,也源于对一个女人的执着。尽管他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魔头,但他起码拥有人的心灵和感情。而你……你并没有感情,你只想毁掉一切,让世界和万物化为尘埃。归根到底,因为你只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容器!” 云河的话,句句让圣皇恼火。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这样说他! “闭嘴!”圣皇大怒。 “啪!”的一声,圣皇隔空往云河的脸颊扇了一掌,云河顿时半边脸红了,嘴角涎下一行凄凉的腥迹。 云河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的震荡,天旋地转,嗡嗡作响,连视野都发黑了。 圣皇已经忍着收住了力,否则云河就不是脑震荡破点皮那么简单。 如是此般,云河依然没投降,涣散的瞳孔望着大殿门外的方向。 在他的漆黑的视野之中,整个大殿的景物都是模糊扭曲的,他甚至连大殿外是什么风景都不能看清楚。 这一次,恐怕没有命踏出这个大殿。 然而,他却凄然地傻笑起来。 腥液翻涌,哽住了咽喉,他不能笑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