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又没上火……” 由于气氛异样,这一顿饭吃得很没滋味,午时不到秦衍就推说有事要忙,下逐客令了。宫女领着她往保安门走,马车就停在宫墙下,七夏正将上车,身后忽有人急声唤道: “侯夫人等等,侯夫人……” 不远处见得个身着大红蟒服的宦官,气喘吁吁追出来,他手持一锦盒,以往总是习惯性提着曳撒,眼下也顾不得许多,甩着袖子就朝这边跑。 “咦,刘公公?”鉴于他如今已是总管太监,在车上这么和人说话太过失礼,七夏只得又下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 刘中博站住脚跟,擦着脸上的汗,颇觉尴尬。 “这是皇上命奴才带给您的糕点,此前公务繁琐,竟给忘了……冒犯之处,还望侯夫人恕罪。” 七夏手捧过盒子,因笑道:“哪有什么罪,我还该谢谢你的……怎么不叫小太监送来?何必跑这一趟呢。” 刘公公赔笑道:“小太监们粗手粗脚的,皇上所赐之物,哪里肯放心让他们送……这糕点做得精致,所用食材亦是稀少昂贵,夫人可莫要辜负皇上的心意啊。” 她悄悄打开瞧了瞧,数量不多,只两三个,不过掀开缝隙就闻到香味。 七夏把盒子收好,笑吟吟点头:“我知道了,公公记得待我向皇上道谢。” “诶,老奴记下的。” 又客套了两句,她复爬上马车,放下帘子。 “夫人慢走。” 车轮子咯吱咯吱转动,响声回荡在寂静清冷的宫门外,一路上是盛开的杏花,漫天飘飞。 刘中博直等马车在视线里消失不见,方垂首叹了一声,慢悠悠走进门内。 “关宫门。” * 三月里,日子过得平静又安宁。 月底的时候,定国侯府修建竣工,七夏两人便从将军府上搬了出来。宅子离这边足足隔了两条街,虽然同在城内,想要相见也方便,但临走前常近秋还是不舍,拉着七夏仔细叮嘱了一番。念着她年纪小,不懂事,也不会管理下人,只怕她吃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恨不得自己也跟着进来住。 将军府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每日不免显得冷清。 闲着没事,常近秋就回跑来这边转转,偶尔摸摸七夏的肚子,摸完又会望着她叹气,带着一脸的抑郁打道回府…… 人说春困秋乏夏打盹,不知是不是这个缘由,近来七夏愈发的嗜睡了,早间总要到日上三竿才起,午饭吃过后又会拥着被衾往床上一倒,等吃完饭时再醒来。 百里素来迁就她,在将军府时还有常夫人训斥,这会儿左右无人管,也便由着她睡。 但一天里只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着的,老睡得昏沉沉的也不好,为了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夜里刚掌灯,七夏就坐在床上,拿了绢帕绣东西。 她在一旁绣玩意儿,百里就在桌边点灯看书。 不多时,背后便听得一个接一个的呵欠声。 他把笔搁下,转过身来不禁奇道:“这才多久你就想睡了?” “我也奇怪……”七夏揉了揉眼睛,笑道,“明明下午刚睡了一个多时辰,怎么就困了。” “这么睡下去怎么得了。”百里合上书,挨在她身边坐下,伸手给她把脉,“别不是病了?明早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七夏索性把头靠在他胸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