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七夏摸了摸鼻子,把头又缩了回去。 又过了两日,便是大年初一。 早起拎着七夏去向百景二人拜年,因说午饭要她亲自下厨,本只是说笑,怎料一回来她就一头扎进厨房里忙活去了。 “你早食还没用呢,吃过了再做也不迟。” 七夏拿着刀在刮鱼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都站锅边了,还怕吃不到东西?倒是你……要饿了赶紧去吃,别碍着我。” 百里刚想开口要说写什么,门外却来人回禀,说是梅倾酒有要事寻他。 “姓梅的找你呢。”七夏顺手捡了两个煎包递给他,“快去吧……带着路上吃。” 他将纸包接在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终是叮嘱道:“别太累着。” “我知道。” 走之前,又寻了两个厨子给她打下手,这才往正厅去。 正是大过年的时候,这人不在家里忙着拜见亲友,往他此地跑作甚么?心头隐约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百里不由拧了拧眉,加快脚步。 厅中,梅倾酒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吃茶,时不时向旁边丫头催促几句,问百里几时才来。 “老百。”他刚踏进门,梅倾酒赶紧把手边茶碗一放,搓着手迎上前,“可算来了,等你小半时辰了。” 百里盯着他,开门见山就问:“你来我这儿作甚么?”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梅倾酒左右瞄了几眼旁边的仆从,压低声音,“温如叫我来寻你,你得空随我去郊外走一趟么?” “今日大年初一。”他沉声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温如下午就要启程回庐州了,没办法,这事情急,否则我也不必要这会子找你。” “她要走?”百里倒是愣了一下,“现下这时候?” 说起此事,他就止不住叹气,“到底是远房亲戚,我就算怎么说私下里待她也不好,她过得不如意,哎……总之一言难尽。” 百里静静道:“可她回去……也不见得过得好。” “那我能如何?”他摁着眉心,似乎已然焦虑许久,“你当我不想让她留下么?” 旁人的事,自己也确实不该多言,倒显得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百里只看着他,沉默良久无话。 梅倾酒摇摇头:“算了算了,我先带你去找她,别的往后再说。” 城郊外不远处有个安定镇,镇上人家不过二三十,现在家家户户门外都贴了春联,偶尔还能听得一两声爆竹响。 叶温如的远房表亲是做布匹生意的,说来家中也还算殷实,一个大院子,五六房舍,她的那一间却在最偏僻之处。房里只她一人,冷清得很,屋里屋外也没见得暖和多少。 百里到时,叶温如还在低头绣花,收拾好的包袱整整齐齐搁在手边,一见他造访,忙倒上茶水。 “没事,不渴。” 知道自己粗茶淡水,也拿不出手,她讪讪地把茶壶放了,立在一边。 “实在对不住,这时候了,还叫您出来一趟。” 百里轻轻摇头:“无妨,什么事?” 她不敢上京城当门寻他,也不敢镇子上说话,想必是什么隐秘之事。 “是这样的……”叶温如回身自包袱中翻出一封书信,捏在手上的时候有点颤抖,“昨日我收拾爹爹的遗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把书信递给他,她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信纸装的本是爹爹的遗书,不承想……里头竟还有一封。”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