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钱袋、披风、酱料。正如她出门前一样,东西仍旧简洁,七夏利利索索收拾完毕,用力将包袱打了个结,背在肩头,举步往外走。 正厅内,梅倾酒和叶温如坐在两旁默默吃着茶水。只因方才闹出这么尴尬的事情来,再往明霜那儿待着着实不妥,于是乎两人便很有默契地退到外间休息。 一壶茶还没喝到一半,余光瞥得个人影从眼前走过,梅倾酒抬头一瞅,没想竟看见七夏,他登时一愣。 起初只当她是说的气话,回房里冷静冷静,好好哭一回,也就和以往一般没什么事了,怎料她当真整理了行李,二话不说就要走。 梅倾酒急忙把茶杯放下,起身去追她。 “喂喂,小七!小七!” 七夏本不想搭理,被他一把拉住胳膊,也只好停下来。 梅倾酒拧眉打量她这身行头,“你真要走啊?” “事到如今,我还留下来作甚么?难不成要我再跟他道歉?”她噘着嘴,别过脸去,“我才不干!” “不用你同他服软道歉,可你这也不能说走就走啊……”他急得团团转,“你等着,我先去问问百里……” “你不许去!”七夏一把拽着他,着急地跺脚,“你去找吧,我现在就走了!” “诶,诶——” 她心意已决,眼看是劝不住,梅倾酒只得作罢,“好好好,我不去找他,你先等等。” 他左思右想,终是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塞到她手里。 “行,行……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你把这个收着,路上好使。” 七夏皱着眉看了看手中的钱,摇头一把塞回给他。 “我不要你的钱。”思及之前所说之话,她哼了一声,“我有手有脚自己赚钱,不蹭你们的吃喝。” 知道她心头气没消,梅倾酒无奈,“你和百里有过节,这我明白,可我没招惹你不是?听哥的话,把钱拿着!”想了想,他把银票收回去,换了一袋碎银。 “这个总行了吧?钱也不多,当盘缠足够了。” 不给七夏拒绝的机会,他硬是夺过她包袱,把钱袋装了进去。 “你——” 七夏抢不过他,只看他飞快将碎银搁到最底下,仔细掩实了,嘴上还说个不停。 “你别赌气,从这儿回杭州少说有两个月的路程,你一个姑娘家身上不带点钱怎么成?” 把包袱系好,这才还给她,“外头太危险,最好是跟着商队走,或者你干脆就雇辆马车。” 七夏把包袱抱在怀里,悄悄瞧了一眼周围。百里果真不曾来寻她。 想不到,到头来对她最好的人,前来给她送行的人,竟然是梅倾酒。思及如此,她又是难受又是感动,讷讷地点了点头。 后者仍旧絮絮叨叨:“到一个地方记得捎个书信来报个平安,知道不?” “知道了。” “哎……让你一个人走,我还真是不放心。”他又挠了挠头,“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见他是愈发啰嗦,七夏赶紧收好包袱,“我自己走,你别送我了!”怕他真要跟来,她把包袱一甩一搭,闷头走出山庄大门。 梅倾酒想唤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迟疑许久,终是轻轻一叹。 “小七……她真的回去了?”此刻叶温如亦从厅里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