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梅倾酒又叉着腰,自言自语:“没道理啊……中午才走那么一会儿就派人出去找了,如何会没有下落。她的脚程不至于这么快罢?” 话语刚落,一旁端茶倒水的小厮似乎欲言又止,自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才试探性地走到他身边。 “少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掏了一下耳朵,不耐烦:“要讲便讲,不讲就别在我耳边瞎扯淡。。” “是是是……”小厮忙点头,“那个……前些天听几个在城郊砍柴的樵夫提起,近日那附近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窝山贼,就盘踞在虎头山,专抢过路的车马和行人,有时候……还要抢姑娘呢。”察觉到百里忽然停了脚步,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才继续说。 “小人只是猜想……小七姑娘会不会是给这帮山贼掳走的?” “你要死啊!”梅倾酒一巴掌在他头上拍了一记,咬牙切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挨到现在才说?” 小厮捂着头,表情委屈,心道:你也没问我啊。 后者啐了他两口,来回走了两圈,打了个响指,“保不齐,那丫头真是给山贼掳了去,否则怎么满街满城找不到个人影儿?” 季子禾略一迟疑:“有这个可能。” 梅倾酒颔首,立马豪言壮语:“甭担心,明日我带些人马,咱们上山去把那窝贼给缴了。” “明日?”百里忽然侧身对着他,口气平常,“依我看不如现在去。” “啥?”梅倾酒险些没被口水呛着,“现在?这大半夜的……” “梅兄。”此时此刻,季子禾也站起来,附和赞同道,“百里公子所言极是,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这……总得让我歇会吧……” “你有什么好歇的。”百里倒是纳了闷了,“从头到尾都在房里窝着,出门也是派人找,你很累么?” “我……” 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了,眼下若再推拒,怕是又要被他们笑话。梅倾酒暗自叫苦,只得哭丧着脸笑道:“得,得,我马上找个人来带路。你们等着。” 言罢一面往外走,一面捶胸叹气。 * 翌日,雨后初晴,天边一道虹斜挂,朝阳初升。梅府厨房刚生火,灶台上炊烟缓缓飘起。 地上湿漉漉的,满是水洼,大老远就听得梅倾酒骂骂咧咧走进厅内。 “什么山贼,这么不经打,几下就嗝屁了,亏得爷一夜没睡……”他说着便打了个呵欠,转头见得身后的季子禾和百里二人亦是满面倦容,不禁语重心长。 “行了行了,至少知道小七没落在坏人手里……虽然没找到,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只要是在庐州城内,就是翻个底朝天我也把人找回来。” 季子禾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怕就怕她已经出城了……”说到这里,他忽然揣测道: “也许,小七真的回家去了呢?” 百里偏头略作思忖,也觉得极有可能。 “去杭州城向庄老板问一问便知。” “……传封书信去就可以了吧?”梅倾酒小声在旁提醒。 他冷声道:“书信一来一回,都大半个月了,若是人不在呢?” “那我派人去一趟。” 百里轻颔首,正要答应,蓦然顿了顿。 “……我也去一趟。” 对方瞠目结舌:“你去?!这走了好几日才到庐州,又跑回去?” “恰好我有事要办。”他波澜不惊地解释,“何况,一匹快马,赶得及也就四五天。” 梅倾酒有点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