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的。 “怎么会呢?这小哥十二个点,他只有九个,怎么数也是那个小哥赢了才是。” “丫头,这牌九又不是谁点大谁赢的。”梅倾酒打了个呵欠,懒得跟她解释,“反正说了你也不懂,走了走了,该回家吃晚饭了。” 愿赌服输,照方才所言,这姓叶的房子妹子孩子全归人家所有。打击突如其来,眼下他才真真是输成了光腚,什么也没了,想到未来如此渺茫那人便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不知是吓死了还是吓晕了。 “哥,哥……”白衣姑娘忙俯下身唤他。 “啧,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来赌场混。”锦衣人朝地上一望,啐了口唾沫,“今儿也玩得差不多了,叶小哥,你家姑娘可我带走了。” 听得这话,女子瞬间怔住,面白如纸。 这赌坊里输了钱,拿媳妻儿老小抵债的也不在少数,梅倾酒是见怪不怪,尽管耳听哭声凄凄惨惨,倒也没觉得什么,直催着要回家吃茶休息。 百里三人当然不如他那般坐得住,加上七夏又是个姑娘家,心肠自要软些,当即看不过去,抓着他胳膊不满道: “你家的赌坊怎么这么没人性啊?赌钱财就算了,卖儿卖女你也不管?” 梅倾酒觉得自己很委屈:“人家乐意的,我怎么管?” “你不让他们押人,只让赌物件不就行了?把人不当人看,岂不是与那些蛮夷无异?” 眼见场面越发混乱,这边要拿人,那边如何轻易肯从? 那姑娘哭得满脸是泪,一把从头上取下发簪抵着脖颈,咬咬嘴唇:“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若是你们再要逼我,我现在……现在就自尽!” “啊啊——”七夏简直比她还着急,揪着梅倾酒一个劲儿的晃,“要出人命了,你快去啊!” “人家早上才送了自己的爹爹去下葬,如今还被亲哥哥拿来当赌注,她都这么惨了,你就这么见死不救?” 闻言,季子禾也轻声附和:“梅兄,小七言之有理啊……” “我……” 孤立无援,他只好向百里投去救助的目光,怎料后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悠悠开口: “那人是出老千才赢的,手段的确不光彩。” “……”梅倾酒认命地点点头,“得,爷算是败给你们。” 簪子触及皮肤时甚是冰凉,叶温如手抖得厉害,她自小养在闺阁之中哪里遇上过这般情况,心里又急又怕。此时虽知晓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们走,但一想到要死,大脑却一片空白,怎么也下不了手。 爹爹被人害死了,家破人亡,如今闹到这地步,对方来头又这么大,往后整个庐州城只怕也容不下她,自己该何去何从?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总好过活着受罪。 她把心一横,闭上双目,狠狠将往脖颈上扎去。 温热的血液溅在颈项间,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缓缓睁开眼,正见一人立在跟前,满手鲜红,分明是被自己刺破的,令人讶异的是,他眉目竟还带笑。 “想不到,你看着弱质纤纤,下手居然这么狠。” 梅倾酒撤回手,倒抽了口凉气。 “我……”她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旁忙有伙计跑过来,瞧他手上流血,险些也吓得昏倒在地。 “少少、少东家……你这手……” “好好说话,别大惊小怪的。”梅倾酒不以为意地拨开他,只朝对面的锦衣人笑道,“难得今日玩得高兴,何苦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他开了这个头,任谁也猜得出下面会说什么,锦衣人暗暗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脸上却还保持微笑。 “少东家说的是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