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良好。” 后者莫名地望了望他,也不晓得听没听懂这话。 “七老板,讲真的,百里对你可没那意思。” “他还没说呢。”七夏不死心,“你说的又不算数。” “原来他亲口说了,你就能认?那感情好。”梅倾酒拍拍手站起身,“你等着,我马上唤他过来。” “诶诶诶——”七夏忙一把拉住他,“别别……” 她松开手,表情难过地看向他处,“好歹现在不说,我心里还有个念想。” “……” 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平日里乐呵呵的,忽然间露出这般神色,梅倾酒看了也觉得有些不是个滋味。 “七老板,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他摊手,无奈道:“百里过几日便要离开杭州了,你如今再怎么对他好,也是无用。” “什么?”七夏愕然抬头,“他要走了啊?” * 从外头回来的七夏,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 庄月蓉瞧不出她这是遭了什么事,浑身湿漉漉的,问什么也不说,只草草洗了个澡,就往床上一倒,挺尸睡觉。 第二日起得晚,起了也仍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然而难得的是,她竟没再跑出去寻百里,不过一个人坐在灶前,时不时添点柴,托腮发呆。 “小七。”午间用饭之时,她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和……百里公子,可是吵架了?” 七夏捧着碗,嘴里的饭嚼都没嚼,闷闷地摇头。 “没有。” 庄月蓉放下筷子,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那是怎么不高兴呢?跟姐说说,姐给你分担分担。” “阿姐,你这回帮不了我了。”七夏咽下米饭,长叹一声,眼睛里难过得都快溢出水来,“百里大哥他要走了。” 瞅她那表情,还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听得这缘由,庄月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走了不正好么?也断了你的念想。” 她气道:“为什么啊!” 庄月蓉并未多想:“这能有什么为什么?你和他门不当户不对,本就成不了的事,早些放下,总好过等陷得深了,再伤心再难过。” “你怎么能这么绝对,你就知道我们一定成不了了?”七夏忿忿盯着她,鼻中抽了两声,抬头在四周扫了一圈,迁怒道: “你们都叫我死心,我就偏偏不!” 她又回过头:“我长这么大,头一回喜欢一个人,你不宽慰就算了,还老说风凉话。看我不能跟着他,你就这么高兴么!”越说越伤心,干脆连饭也不吃了,转身负气回房。 “小七……” 两位老板娘吵架,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在旁的伙计全吓傻了眼。 桌边就剩庄月蓉一言不发的望着饭菜,大约瞧她表情很是受伤,厨子阿诺忙开口劝道: “老板娘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小七她年纪还小,难免带了点孩子脾气,等往后想通了就明白你对她的好了。” 庄月蓉却忽然摇了摇头。 “她话也没说错。” 起初只当七夏对百里不过是崇敬之情,不曾料到这打击对她如此之深,恐怕是心里真心喜欢他。 庄月蓉涩然一笑:“人这一辈子,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着实不容易。我不是她,这种事的确不能替她做主……是我太性急。” 闻她此言,在场众人都没敢再搭腔。 但凡久居杭州的,基本听过她庄家一些往事。这客栈乃是数年前月老板与她先夫一同经营的,那时候的名气虽不如现在这般响亮,不过夫唱妇随,相持相伴,亦算一段佳话。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几年前因一场重病,她夫婿撒手人寰。两人连个孩子也没留下。 庄月蓉毕竟还年轻,此后曾有不少冰人上门做媒,但无论怎么说,她也没松口。瞧着是想守一辈子的寡了。 月老板是个重情之人,见自己的妹子对心上人一心一意,大约也想起一些往事。 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多嘴,一干伙计也就识相的缄口不语,保持沉默。 * 接连三天日子过得又平又顺,安静得有点异常。 以往多少法子都使了也没把七夏赶走,这会儿什么也没做,她反而消停了。尽管感到一丝丝不适应,但百里琢磨着对方到底是个小姑娘,可能是兴头过去了,总算良心发现再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之事。 于己于他皆受益,何乐而不为。 这日,行李收拾妥当,将至城门口。梅倾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回头又望了一阵。 “真是奇了怪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