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哭道:“你爹这心也太狠了,哪有这样打亲生儿子的。” 原来是这几日在家的大老爷,闲来无事过问儿子的功课。谁知不管问什么,顾应昌回的都是支支吾吾的,原本该背的竟是只会前三句。 虽说顾家的少爷都在信阳府的蒙学里读书,但是前院里头还是请了专门的先生,以便他们回来之后,也有能请教的人。 原本顾大老爷就是听先生一直夸顾应承学业是如何如何的好,再加上顾应承在蒙学里确实是数得上的,就算他出去应酬都会听人夸起他这个侄子。 这人都有比较之心,顾大老爷原本官职也是不低的,可就因为站队站错了,如今只能赋闲在家。而自己的二弟却意气风发地很,如今更是在京中当官,听说还颇得内阁首辅大人的赏识。 于是他回来之后,就将儿子叫到了书房。谁知居然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当时就请了家法,打得顾应昌是哭天抢地的。 要不是大太太及时收了风,赶过来阻止了,只怕顾应昌得被他打的下不了床。 这四少爷顾应昌是大太太唯一的嫡子,前头连生了三个女儿,这才生了一个儿子,自然看得是什么都重。如今见他被打了,大太太抱着儿子就哭,就开始数落她是如何如何地不容易。 大老爷原本一腔怒火,也被她数落地熄了,丢了戒尺就又走了。 这会两位姑娘也听了消息,前后脚赶到了上房来。顾菀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顾蕙不悦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二房就是给咱们添堵的,阿璇如今也不知怎么的,越发得了陈先生的青睐。如今弟弟还因为承哥儿被打了一顿,真是冤家。” 顾应昌被大夫人宠爱惯了,学业上是一点不用功,要不然今个也不会被。 这会听他三姐的话,便呜呜地大骂道:“死小子,我下回见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成。” 顾应昌被大太太养得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大太太就抱不住他了。大太太让丫鬟扶着他在榻上趴着,便瞪了顾蕙一眼:“别尽给你弟弟出馊主意,你自个学业上比不上人,怪旁人做什么。” “什么叫我比不上人,”顾蕙登时不乐意了,她道:“陈先生是二婶娘做主请来的,她自然处处向着阿璇了。” 正好这会她见顾菀进来,便说:“阿璇先前不去学堂的时候,陈先生一个劲地夸六妹有灵气。如今阿璇回来了,连六妹妹她都不夸了。” 大太太听了这话,也是低头不语。 此时顾菀赶紧道:“五姐本就聪慧,先生夸她也是应该的。” “什么聪慧,不过就是个疤脸,我看先生是觉得她可怜吧,”顾蕙哼了一声,又恶毒地说道:“上回她病了,崔家连派人过来问一声都没有,只怕就是崔家小姐见着她那个疤脸,知道二叔骗了人家,如今想着怎么退婚呢。” 顾蕙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都说了出来,大太太见她说的实在是不像话,便呵斥一声:“好了,不许再说了。小姑娘家,说什么婚事不婚事的,你也不害臊。”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顾蕙一点都不害怕的说着。 大太太环视了房中的丫鬟,压低声音道:“今个的事谁要敢泄漏一分,我就扒了她的皮。” 第二日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四少爷昨个被大老爷打了一顿。 顾应昌在家里养了几日,没有去上学。本以为是偷闲了,谁知大老爷竟让先生到他院子中上课。 待他身子养好之后,就急不可耐地跑出去玩,谁知就在花园凉亭里撞见顾应承和顾应启。他们两人在凉亭里拿着个小盆子,里头有两只蝈蝈,叫的不知有多欢快呢。 顾应昌和他们在一个蒙学里,知道如今大家都喜欢玩蝈蝈,他过来了也非要一起玩。 “四哥就自个找一个呗,我和启哥儿一人一个,”顾应承回了他一句。 这三人都是嫡出的儿子,又是一般大年纪,自然是谁也不怕谁。可顾应昌在大房霸道惯了,但凡他喜欢就一定能拿到。 他站在旁边见顾应承和顾应启是真的不让给他,居然伸手就去抓摆在桌上的盆子。 亏得顾应承眼疾手快,一把就按住了,生气道:“四哥这是要干嘛?” “谁让你们不给我玩的,我让你们也完不成,”顾应昌哼哼得意说道。 顾应承性子是个稳重,只是将盆子拿好,又盖上盖子。而顾应启则是生气地说了句:“四哥是土匪不成,别人不给还要动手硬抢。” “那也比你们那个疤脸姐姐强,”谁知顾应昌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