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半时辰。 气氛热烈的用完酒席,王知县今日是打定主意与民同庆,喝了许多酒,上车时是由衙役扶着的。 知县走了,别村的人也陆续离去,宋家村的女人们留下收拾残局。 宋家如今发达了,跟村里人的关系仍相处得如从前,除了村民们有意交好,也是他们自个儿做得好,宋家是穷苦过来的,再发达,也不至于瞧不起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邻居。 上午准备宴席,大菜一般都是男人掌勺,宋老爹宋有根来灶上出力了,酒宴过后收拾碗筷,宋母和张氏便留了下来,自家小厮婆子一大串,等闲不必干活,在外头却跟过去没两样,是以村民也不觉得和他们有太大距离。 苏婉没留下来,看着堆满的桌子盘子,她委实是头疼的,不过她儿子让她逃过了一劫。 宋良辰作息规律,夜间睡得足,白日还有睡午觉的习惯,今日这顿饭吃得慢,他先还兴致勃勃,待到午觉时辰一来,便撑不住了,趴在苏婉身上打哈欠,到宴席结束时,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客人没下桌之前,主人不好离席,宋母心疼孙子,一散席便催着苏婉把小孙子抱回去好好休息。 宋老爹和两个儿子坐在花厅里,对面坐着的是林员外。 林员外来宋家村时忐忑不安,后来见着他们的态度,这才放下心来。 进到宋家花厅,林员外也不多推脱,直接便道:“昨日宋大人身旁的小哥与我说时,委实叫我惊疑不定,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叫人仔细盘查此事,没成想我活到这岁数,家中竟有如此秽乱不堪之事,就在我眼皮底下,我竟完全不知,被人哄得团团转!” 林员外说着,满脸怒气的捶了捶桌子。 宋老爹听得这番话,脸色反倒好了许多,他也是做了爷爷的,换位思考了下,若换做是自家子孙闹出这样的事,他怕是比林员外还要愤怒些。 苏婉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宋子恒进屋了,她挑眉问:“林员外走了?” 宋子恒点了下头,苏婉又问:“怎么说?” “解决了。”床上的宋良辰睡得沉,额头还冒了些汗,宋子恒坐在床边,一边给他拭汗,一边回道,“林员外先也不知情,说被咱们点醒,回家后查清这些,气得差点没把他最疼爱的小孙子直接抽死,然也抽了个半死不活。那林少爷文不成武不就的,林员外说托了关系,等伤养好,就把人送去军中历练,这毛病不改过来,就别回家了。” “军中历来艰苦,能把自小锦衣玉食的林少爷送去那里头,林员外这番倒果真是气极了。”苏婉笑了笑,虽也知道林员外这般雷霆手段,究竟是为子孙,还是看着宋子恒不敢不严惩,还两说。 然这事自个儿心知肚明便好,倒不用说出来。 苏婉想了想,又问:“林少爷被惩治了,那有意把咱们家小妹拉入火坑的林大太太,又如何说?” “真记仇。”宋子恒笑着瞥了苏婉一眼。 苏婉也抿唇笑:“道我记仇,昨日是谁气得连人林员外的面都不想见的?” 宋子恒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才道:“那林大太太如今虽没得一纸休书 ,但也差不离了,管家之权被夺,关在小院里静养,等闲并不出门。” “林大太太都孙子都几岁了,要是这时候被休,她娘家想来不会善罢甘休,于林家名声也无益,那林员外定不会这般做。” **************************************************** 宋老爹与宋母两人,此时也屋里讨论林家。 宋母洗碗回来之前,又被村里人拉着聊了许久的话,一进屋时发现丈夫正坐在藤椅上抽着旱烟,布满风霜的隐在烟雾之后,有些看不清楚。 见老妻进来,宋老爹一边擦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