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笑眯眯的点头:“哥哥说得对,不许再笑了。” 宋良辰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更加起劲的拍着小手了,宋良玉顿时扁了扁嘴,不等苏婉开口,其余几个孩子便围了上去安慰他,宋良文老气横秋的道:“良玉还听不懂你说话呢,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是照样不知道哥哥是什么。” 张志强点头道:“你别难过,等良玉长大懂事了,就知道尊敬哥哥了。” “他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张志荣怯怯的道:“大概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吧……” 宋良玉:…… 对于终于知道自己当了哥哥,异常兴奋且自豪的小男孩来说,这真是个让人悲伤的答案。 陪小朋友们玩了会儿马,苏婉才把人宋良辰抱进厅里,苏太太瞧见心肝外孙来了,当下牌也不摸了,起身将位置让给苏老爹,笑眯眯的迎过来要抱外孙,哪只小家伙头一撇,张开双手冲于衡远要抱抱去了。 整个屋子的人顿时全都将视线锁定在宋良辰身上。 苏婉委实有些莫名,她根本没教儿子这么抱大腿好吗,这技能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于衡远倒是高兴,也顾不上轮到自己出牌,当下起身朝小家伙伸出手,宋良辰立刻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两口,于衡远还在笑:“良辰是个好的,这么久没见也没忘记我,不枉我疼你一场。” 等到自个儿被小家伙糊了满脸口水时,于衡远终于笑不出来了,神色有些微的僵硬,知道他有洁癖的曾长安顿时忍不住大笑,一边道:“可不是,良辰最喜欢表哥了,每回对表哥总比旁的人不一般,头一次见面是童子尿,今天是口水,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 于衡远只是僵硬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一派淡定,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脸,顺便将小家伙下巴的口水也擦一擦,道:“知道你见了我心里欢喜,难以抑制,可也得克制,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做这等黏糊之事?” 小家伙根本听不懂,依旧乐呵呵的趴在他肩上,一脸的痴汉状,于衡远无语又得意,怀着中矛盾的心情重新坐下来,准备继续打牌,宋子恒却在一旁笑道:“衡远兄想多了,良辰不过是喜欢与漂亮的人在一块罢了。” 于衡远似笑非笑的瞥了宋子恒一眼:“子恒这是嫉妒良辰更喜欢我?” “这有甚好嫉妒的,相公长得不如您很正常。”苏婉冷不丁出声道,“方才良辰还抱着一个女眷的脖子不肯放手呢。” 于衡远方才还颇有些得意的脸色,顿时又僵硬了,看着自家被小家伙紧紧搂住的脖子,心情未免有些微妙,他自来生得好,比女子也不遑多让,太后甚喜他的模样,却也曾因此被贵妃抓着向圣人进言说他有些轻浮,然后被罚抄了整整一千遍的《弟子规》,然而被人当着面说他像女子,这还是头一遭。 曾长安瞧见他的脸色,已经克制不住的捧腹大笑了,火上浇油的道:“难怪只要表哥抱,不找我们呢,良辰还不到一岁就有这般眼力了,叫人佩服。” 于衡远遂阴森森的看了曾长安一眼,到底没把小家伙从自个儿身上扯下来,小家伙于是一脸幸福的趴在“美人”怀里,在于衡远怀里待了大半个下午,竟然也不哭不闹,顶多就是时不时涂于衡远一脸口水,于衡远脾气也好,自个儿拿帕子擦干净了,到后来对小家伙的口水都没半点反应了——论洁癖患者是如何治愈的。 全程围观的苏婉也不知是该自豪还是该自豪呢,能这样肆无忌惮涂未来皇帝一脸口水,她儿子也算真的猛士了。 打完了麻将,准备吃饭前,曾长安瞧见宋家几个大些的男孩仍旧蹲在马前瞧稀奇,都看一下午了也不见烦,遂走过去,挨个把人抱上马带他们跑了一小圈,孩子们如银铃的笑声传进屋里,惹得原本乖乖待在于衡远怀里的宋良辰也开始不安分的把头往外探,于衡远索性抱着他出去,见他拍着小手一眨不眨盯着马上的人看的样子,等曾长安下了马,于衡远也一手搂着他,一边帅气的跃上马,宋良辰也是胆子大,半点不知道怕,还乐呵呵的摸了一把马毛。 宋有福不想耽搁孩子们进学,搬家的第二日,便要送他们去清远县,李氏虽然不情不愿,但事关自家唯一儿子的前程,也不敢忤逆了丈夫,只得皱着眉收拾了行李,因着还要在清远县租屋子,事比较多,宋小芬丈夫也跟了他们一道去,如此一来一边带了孩子们去见山长,另一边可以先找合适的屋子,不过马车上行李不好放,这么多人坐着已是挤的,宋小芬便没跟过去,只是再三叮嘱两个儿子要好好听舅母的话,认真念书,还要带好弟弟。张志强与张志荣兄弟两个,其实比宋家的孩子要沉默许多,也听话许多,不仅是遗传了父母的憨厚,想来从小也见了伯母婶子们对宋小芬的冷嘲热讽,而他们娘却不敢回嘴的样子,才渐渐养成他们怯懦的性格,不过如今比一年前他们刚住到宋家时,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每每见到他们,苏婉带孩子的时候总告诫自己也要以身作则,孩子的性格,天生是一部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