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了…… 白苏愣了一下,又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半夏哭的更厉害了,她揪着青之的衣襟,哭道,“你怎么就忍心告诉她这个,你怎么忍心啊!” “她迟早要知道,也必须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青之也惶惶然地,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白苏失魂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她拽住半夏的手腕,“怎么就殓了?这么快——就——殓了?” 半夏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她这样,她宁愿看到她家小姐痛哭,也不想看到她现在一滴泪都没有的痛苦。她推开了白苏的手腕,抹着泪跑开了。 青之揽住了白苏,将她强行抱回了屋子。 白璟紧紧握着拳,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和慕云华之间的感情如此之深。而讽刺的是,他恰恰就是唯一知晓慕云华根本没有死的人。女儿这么痛苦,他却不能将事实告诉她。而且他更加担心,日后白苏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恨他这个父亲。 “就在今儿早上,大殓。”青之死死按住了白苏,阻止她再向门外走去。 “你胡说,他才——多久,怎么会殓了——”白苏还想挣脱开,她一门心思地要去见他最后一面,这个念头让她虚弱的身子浑身充满了力气。青之想拦着她,也得花好大的劲儿。 “已经过去三天了,苏儿,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白苏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怔怔了一会儿后,瞬间泪崩。她瘫倒在青之的怀里,哭喊着,“青之!青之!我见不到他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青之见她撑不住了,连忙将她抱回了床上。白璟心力交瘁地望着挣扎在深渊的女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95章 不再见面 京城,白府。 自打白瑄辞去太医院的职位后,白府较从前清净了许多。虽然数度徘徊于梦中,白瑄还是会回到他高居要职的岁月,回到白家煊赫一时的过去。他这几日一直在训练白決,就如白璟所说的那样,白決是白家重塑辉煌的希望,是万点余烬中唯一的火光。 卯时,天才刚亮,白決便依照和父亲的约定,准时来到了他的住处。 万字纹木窗上已经换了厚的棉纸,窗框被一根木条硌着,露出了细缝。白決一进屋,就觉得屋内和屋外是一样的冷,他看到白瑄悠然自得地坐在太师椅上,便请安道,“爹,儿来了。” 白瑄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白決想着屋内寒冷,便在坐下前先走到了窗边,咯噔一声合紧了窗子。 “谁许你关窗了?”白瑄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冷一些,神智清明。” 白決只好又撑开窗骨,霎时间冷风嗖地钻了进来,扑的他一身凉意。 见白決已经坐好,白瑄缓缓开口道,“从医之路本就十分艰辛,成为太医,则是更大的挑战。每日卯时,太医们都必须出现在太医院,各自准备为各宫之主诊脉望诊。” “是。”白決凝神听着,状态投入。 白瑄捻了捻胡须,转而道,“每年太医院的教习结束,只有一人可以升为医士,有些年甚至一人未有。而眼下,薛显成为提点,也不知他是否会刁难你。不过,教习之事从来都是由若干医官共同负责,想来只要你谨慎高明,就不会有问题。” 白決知道,太医院里已经悄然分成了两拨势力,白家和薛家。很多医官都会倚靠其中一个势力,寻求庇荫和栽培。虽然白瑄辞去了提点的职位,但太医院内还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追随白家的。所以说,薛显想要独大,短期内不可能实现。所以他值此之际入太医院,最大的目的就是帮助白家重新集合这些追随之士,断不能让他们被薛显利用。白決陷入了沉思,手下不自觉地抚了抚袖口的花纹。 白瑄抿了口茶,继续道,“医官医士与民间的郎中不同。郎中们尚可闭馆休息,无非就是放弃些银子,但医官医士必须要时刻做好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