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皇后娘娘晕倒的时候手里正提着蛐蛐笼子,所以蛐蛐才被摔倒了地上。老奴一心只记挂着皇后娘娘的身子,根本就想不到蛐蛐的事儿。皇上,老奴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啊。” 这时候,薛显插了一句话,“陛下,容臣先查看一下那个蛐蛐笼子。”皇帝锁紧着眉头,默许他去了。赵显走到蛐蛐笼子跟前,蹲□来,伸出五指并拢的手扇了扇风,仔细嗅了嗅笼子的味道。 “陛下!”薛显像是有了重大发现一般,他回身跪了下来,“陛下!这笼子上嵌着白砒石,是危害极大的毒物啊!” 慕安震惊了,他两三步上前,想看个究竟,却被薛显拦了下来,“太子殿下,白砒之毒可通过口鼻吸入心肺,对身体大有损害。万万不能靠近啊!” 慕安听从薛显的劝告,没有再任性,他指着蛐蛐笼子,问道,“那----如果每日都近距离面对它呢?!” “日积月累,毒入五脏,神医再世都束手无策啊!”薛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父皇!父皇!有人是在要了母后的命啊!”慕安看向皇帝,皇帝正阴沉着脸色,眉宇间像是布满了暴风雨前的乌云。 “查,查出来这秽物是从何而来!” 孙福连立刻领了命,他带着赵前海和薛显一同退了下去,依照皇帝的吩咐彻查此事。 慕封一直都在中宫殿中,他没有说话,心里头琢磨着是谁给皇后娘娘下了毒。一段时间前,他也想过除掉皇后,以剪掉慕安的背后力量,不过他并没有寻到时机下手。想到这里,慕封从心底冷笑了一声,看来不需要他动手,皇后就活不下去了。真是不知道谁这么善解人意,先他一步除掉了这个母狐狸。 大约过了两柱香后,孙福连才带着几个人回到了中宫殿,除却赵前海和薛显之外,他还带来了内务局的总管事陈公公。孙福连先向皇帝行了礼,而后启禀道,“陛下,已经查出些头绪了。内务局的陈公公带来了内务局的记录。” “说。”皇帝低垂着目光,静静等着。 陈公公摊开手上的纸卷,抬眉扫了一眼慕封,而后道,“五月初五,三殿下曾向皇后娘娘进贡七枚精细剖光过的和田玉,八月十五,皇后娘娘命工匠挑出五块白玉嵌在了蛐蛐笼子上。所以,这上面的白砒石应该----”陈公公有些不敢往下说了,但在场的人都已听明白,也无需他再多说。 慕封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从头至尾这都是一个陷阱,而且这陷阱挖的如此之大,真正的目标居然是他!慕安,一定是慕安!这一定是慕安的苦肉计! “慕封!”慕安激动地浑身哆嗦,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他母后的精心计划,他以为真的是慕封毒害了他的母后,“母后年事已高,你为何如此对她!” “慕安,你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皇后娘娘为何会中毒,我想你一定比我心知肚明!”慕封万分肯定自己的清白,所以他也就更加肯定慕安是整个事情的幕后主导。慕安啊慕安,是我平时看错你了吗,你不声不响的居然可以狠毒到算计自己的亲生母亲!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慕安听得出慕封话中的意思,他异常失望地看向他这个被权力迷了心窍的弟弟,深深的可怜他。曾几何时,他们还是少年,也曾对酒当歌,是一对儿悠哉快活的皇家兄弟。自从他坐上太子之位后,慕封像变了个人一般,处处算计他为难他。也许过去的一切他都可以忍,但是今天,慕封竟然算计到自己的母后头上,慕安再也不想留他活路了。 慕封已经无暇顾及慕安了,他郑重地向皇帝磕了一个响头,“父皇明鉴,儿臣对此事完全不知,那和田白玉确实是儿臣进贡的,可儿臣并没有将白砒石掺进其中。请父皇明鉴!” 皇帝的胡须都在颤抖,他紧紧盯着慕封,问道,“慕封,是你做的吗?” “父皇明鉴,儿臣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慕封长伏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已,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陛下,皇后娘娘薨了----”薛显收回了方才置于皇后娘娘鼻翼前的手指,异常沉重地宣布出来。 “母后!母后!”慕安瞬间流下泪来,他奔到皇后的床榻前,紧紧握住了皇后渐渐冰冷的手。大殿里,除了皇帝之外,所有人都面朝着皇后的寝榻深跪下来。皇帝虽然早已对皇后无爱,但她毕竟是陪伴自己将近一辈子的妻子,妻子离去,他心里难免一阵凄凉。 孙福连低着头,藏起了眼窝中打转的泪水。他这一生唯一牵挂的人离开了,唯一爱着的人离开了,他好想放声大哭一场。他想哭一哭他自己三十年来的耻辱和艰辛,也想哭一哭皇后三十年来的孤独和委屈。然而,这无异于痴人说梦。他的一切情绪,都只能吞在肚子里,自己独自受着,罢了。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沉声道,“宣旨,幽禁三皇子慕封于家中,非诏不得外出。” “父皇!儿臣是冤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