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京城的白家是怎样的光景,白苏有了一丝丝向往。 与此同时,城西的慕家里,一家上下也聚在一起吃着冷食。到底是更大的户,他们家的菜式丰富些,不止有寒食面,还有寒食浆,青精饭,春酒。 “天华,明天祭祀要用的香火和供品都准备好了么?”慕长业问道。 慕天华点了点头,“都按照之前的惯例备下了。”末了,他又斗胆补充了一句,“爹,其实我觉得我们每年的祭祀都太铺张浪费了。且不说祠堂里面要点那么多的通明香,供品的种类也太繁杂,还要接连三天里每日更换。人去已矣,一切从简,也并非就失了心意。” “你这是读书读多了,反而读得糊涂了?!”慕长业怒从中来,他冷不防拍了一下桌案,惊得众人一跳。 “爹——”慕天华不解,他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他不懂慕长业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二姨娘黄氏见慕长业生了气,连忙凑上前去给他顺气,表面上在和解,心里却暗暗冷笑慕天华的失语,“好了,老爷莫气,天华这孩子也是为咱们家的未来着想。” “有他着想,我看这个家不用有未来了!”听闻黄氏的话,慕长业更加气愤了,黄氏却心满意足起来。 “爹,你不要骂天华哥哥了,好不好。”慕婉跳下凳子,走到慕长业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慕长业的大腿,小脑袋蹭啊蹭的。 慕长业抚了抚慕婉的头发,不再理慕天华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其实还在愤怒当中。二公子慕云华一直没有说话,他有些体会到了长兄的难为,但他深知,他若是此刻为慕天华辩护什么,那只会让慕长业更加生气继而更责备长兄。 这顿晚饭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进行下去了,大家都没有多说话,很快便散了。 临近深夜,慕长业来到了慕天华的住处,适逢慕云华也在里面,两兄弟在下棋。慕云华见父亲进来了,知道他是跟大哥有话要说,正打算离开,慕长业却道,“云华也等下再走罢。” “爹。”慕天华低下头,道歉道,“方才席上那番话,是我考虑失当。” 慕长业背起手,他转过身,盯着窗外的月色,道,“天华,你一直勤勉好学,涉猎颇丰,也对很多事情持有自己的见地,这一点,为父很欣赏。但是,每一年的祭祀传统,是我们慕家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东西,是你们必须要守住的。” 两兄弟一起点了点头,他们也懂父亲的坚持。 “慕家的家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慕家的传统,也绝对不能被改变。”慕长业十分严肃,他转回身来,盯着慕天华道,“不管你的见地如何高远,你都必须要记住为父今天说的这两句话。否则,你不能接手慕家的未来。” 慕天华违心着答应下来,毕竟他瞒着父亲去参加科考,就已经违背了家规。 二公子慕云华看了看慕长业,他发觉父亲的目光比平时单纯的严厉多了一丝游移,仿佛心底藏着什么秘密。他思忖了一下,疑惑,却没有多言。 许久的沉默过后,慕长业先后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意味深长着道,“慕家的未来,就靠你们两兄弟了。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为父如今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慕长业离开后,慕云华也没有久留,寂静的屋内就只剩下慕天华一个人。 平安打了洗脸水进来,慕天华心事重重,没有让平安帮忙,自己搞定一切后躺在了床上。明月的清辉透过纸窗投射在地上,那洁白的光晕在慕天华看来却成了让人心思缭乱的光影。他开始质疑自己,如此不顾父亲规劝的他,执意坚持科考的道路,会不会一切都错了?不安在他的心头撩动,他深觉头疼。 都说女人是男人温良的药,在慕天华如此困惑的时候,脑中挥之不去的是白苏的身影。 慕天华忍不住去想,如果换做白苏,她会做何选择?她那么执着,那么有坚持,想来,她是不会放弃的。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没,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慕天华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嘴角不自觉地勾笑起来。看来,这温良的药确实发挥了作用,至少慕天华再度肯定了自己的选择,而且也不再彷徨。 月色之下,慕长业和慕云华父子同行,慕云华出于尊重之心,脚步下一直微微错后了父亲半步。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慕长业蓦然提起这么一句,却说中了慕云华的心思。 慕云华着实一惊,但父亲的敏锐他了解,他没有隐瞒,直言道,“父亲,儿确实有一个疑问,却踟蹰不敢讲。” “有什么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