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爷!救救我!”夏毅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我砸晕了一个人。” 季随淡定道:“趁人晕着赶紧找把刀剁吧碎了扔海里喂鳖。” “晚了,她醒了。”夏毅凡接话很溜,“她说让你赔衣服。” “放屁。”夏毅凡喊过不少狼来了,其实就是想约他出来喝酒,季随直接推辞道,“我今晚不出来。” “她真的让你赔衣服,倪莱,昨晚那个女的。”夏毅凡扯着嗓子,“她说你今早扯破了件她的衣服,非让你赔个一模一样的,不然这事没完。” 毛线拿着手机瞪大眼,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黄暴小剧场。 季随裤子已经脱了一半,听到这话,他身形顿住,略微思忖了会儿,无视毛线脸上精彩的反应,扭头对着毛线手里的手机屏幕说:“十五分钟。” “好嘞,我在老房子院门口等你。”夏毅凡挂断电话,心里有点儿虚。 第3章 纯手工 今天修横梁时,走廊楼梯折了一截,倪莱一个不留神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因为抱着头部,加上台阶不陡,身上倒没受什么伤,就是衣服沾不少灰. 倪莱脱下来外套,发现肩膀上破了个大口。 这件外套是她目前最贵的一件,谈不上多喜欢,她特意穿来是因为这是三年前在岛上时穿的衣服。 像是某种仪式或者强迫症,三年前在岛上时用过的东西,不仅是这件外套,就连画架和行李箱,只要是能找来的,她一并都带了过来。 其实想想挺可笑,但是刚发现破了的那瞬,倪莱盯着那个大口,觉得这是个预兆,她此次前来画画失败的预兆。 似乎能看见自己脑门上“废物本废”四个大字,被王家死死钉上去的四个烫金大字。 夏毅凡不怵撒泼打滚张牙舞爪的女人,起码情绪是外泄的,他应付得了。但是倪莱这种面无表情把自己情绪全部掩藏起来的人,他打心眼里害怕。 这种人往往是最狠厉的角色,不定憋到什么时候给你背后来一刀。 小时候他出远海时,在船上见识过这类人。 夏毅凡打量着倪莱,不由从心底打了个哆嗦,主动说:“多少钱?我赔你。” “我就要这件。”倪莱凛他一眼,“破之前的这件。” “……”夏毅凡趴在栏杆上勾着脑袋看了半晌,小声bb,“这个破口不像是滚个楼梯就能烂了的,再者说,又不是我推你下来的,跟我有个毛关系。” 倪莱坐在台阶上,拎着外套盯了半晌,突然说:“今早被人抓破的。” 夏毅凡:“啊?” 倪莱:“今早让金毛给你送菜的那个人。” 夏毅凡猛地一拍栏杆,惊喜道:“我知道这人!” 用力过大,栏杆上的朽木掉下来一块。我得救了! 夏毅凡脚下抹油溜出去给季随打了一通电话。 * 季随没冲澡,也懒得换衣服,直接把那件湿透了的满是汗臭味和黑污泥的t恤套回身上,跨上那辆二八式自行车骑出基地。 十五分钟后,夏毅凡站在老房子院门口朝他招手:“季爷,还没吃饭吧?” “吃你个头。”季随骑到他跟前,把自行车随手撂到墙根,“衣服在哪儿?” “在里面。”夏毅凡冲着院里努了努嘴,脚往后挪,“我就不进去了,那啥,晚饭在我那里吃啊,我这就去给你备菜。” “滚吧。”季随在院门口站了会儿,跨步走进去。 倪莱刚看见季随的时候,没有认出来他就是把自己掼在草丛里的裸男,看装扮,还以为他是夏毅凡请来修房子的工人。 “这房子不用再修了,我要退租。” “我来给你修衣服。”季随大步走到楼梯口,拿起搭在扶梯上的外套,扯着看了看。 牌子不认识,但是从做工和手感上来看,一定不便宜。 不像杂货摊上的衣服,要买件一模一样的都是在难为人。既然有牌子,就能买得到。 目前这样,只有两种情况——手工订制或者物主难缠。 如果单是钱的问题,夏毅凡自己就能解决。 那么就是——物主难缠。 季随抬脸,迎上倪莱审视的目光。 他开口说话时,倪莱已经认出来——裸男。 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被他这样锐利的眼睛一扫,倪莱呼吸一滞,顿觉压迫感十足。 “抱歉。”季随先道歉,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个赔法?”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要赔。 倪莱稍稍想了下,差不多猜出夏毅凡在中间说了什么,她保持平静,同样看着他,重复了句对夏毅凡说过的话:“我就要这件,破之前的这件。” “这衣服手工订制?” “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