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宫花什么的。这些都是自个儿的宫分。 这是宫里的,再说宫外的。逢年过节的,总该给娘家一些赏赐。这才是体面。 真用起来,宫分还是嫌少。楚楠想着,范雪瑶进宫的时候,只是小官之女出身,能有多少妆奁?纵使这几年他赏赐下不少财物,但平时也是处处都要钱,怕是不够用的。 “升你为贵妃的册文已经拟定好了,等三郎的洗儿会办完就会颁布。到那时候,你会更自在些。倒是这殿,有些逼仄了,还是换个宽绰一些的?” 范雪瑶没有理会升位份的事,只是就迁殿一事道:“迁殿太过繁琐,不换了吧?一则各殿基本都有妃嫔住下了,要换的话,并非我一人迁殿。二则,披香殿距离官家的寓处也近,来往便利。” 楚楠听了话,第一条不在他的为难里面,不过是几处嫔妃调换寓处罢了,算不上什么麻烦事。但是第二条他就听进心里去了。确实,披香殿虽然并非后妃殿里最大的,但是离他的寓处很近。他能几乎日日都来披香殿,哪怕只是坐一坐就走,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路近。换到别的殿,反而没有现在方便。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殿从前住着还好,可等你升了贵妃,着实逼仄了。如今又有了三郎,旭儿在东梢间住着,三郎呢?也在东梢间住着,不大像样。” 范雪瑶早想过这个问题了,柔声道:“不是还有熏翠、拂云、绛萼三阁吗?虽然以前是后妃住处,但是空置着,且官家说往后不会让妃嫔住进来……不如就开了阁,待旭儿和三郎稍大一些,搬进去住着也适合。等再过几岁,再与我一起住着,也不像样了。不过这短短几年罢了,总是要搬出去的。” 楚楠思忖一番,虽然就他的想法来说,肯定是想让范雪瑶住的更大更舒适,可既然她喜欢这披香殿,宁愿住的拥挤一点也不想搬,那他也不想勉强她。 “这样……好罢。你喜欢这里,那就不迁殿了。地方是小,不过也有地方小的好处。你们母子现在一处住着,时时都可照看得到。过几年,等他们俩大了,搬出去,身边只有乳娘、宫人。纵使宫规严格,挡不住就有些奸邪钻营之人,为了富贵,千般逢迎,万般讨好,敢于冒着杀头的风险引着皇子乱玩儿,什么都敢叫皇子见着。到那时,只请安见个一次,难免鞭长莫及。该趁他们年幼懵懂的时候,让他们知道些道理。今后才不会被小人蛊惑。” 这些话,是楚楠的亲身经历后的感想。 年幼时,虽然娘娘不受大行皇帝的敬重和宠幸,但他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出生不久就被册立为太子,身为储君,身份无比高贵。当时娘娘对他予以厚望,时时耳提面命,督促他努力,上进,难免叫他感到沉重而厌烦。 而身边围绕的内侍、宫女,为了得到他的宠信,夹带玩物进宫,千方百计地设法鼓动他游玩享乐。 年幼的他难以抵御这些东西的诱惑,不知不觉耽溺其中。那些小人怕娘娘发现,会惩处他们,因此挑拨他与娘娘的母子关系,撺掇他躲避娘娘的召见,对娘娘的吩咐阳奉阴违。 后来,他亲眼看到一个深受先帝宠幸的宦官对娘娘无礼,而娘娘贵为皇后,却只能忍气吞声。正是那一次,他恍然开悟,意识到了自身与娘娘的处境。他主动去见了娘娘,告诉娘娘这些内侍、宫女的所作所为,肃清了身边伺候的人,并从此发奋。 他险些就走上了不归路,如果不是他自己醒悟及时…… 范雪瑶装作没有发现他的情绪不对,不想提起他不开心的事,见小金、小红等人掇了盥沐用具过来,便催促道:“身上的汗都要收了,快些擦一擦,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多舒适。” 叹了口气,楚楠把满脑子的回忆抛在脑后,挂上微笑,把帷帐放下,出来转到屏风后擦洗更衣。 内膳房习以为常地紧赶慢赶,造出一桌肴馔,预备送到后面来。 画屏、巧巧几人忙摆桌子,掇椅子,范雪瑶不便起身,楚楠也不想特地来了披香殿,还要在两处用膳,所以就把碧纱橱打开,桌子设在里面。 御膳房把御膳送了来,内侍与宫女站了满院,每个宫女手里都提着一只食盒,沉默静立,等候着里面传膳。过了片刻,竹帘揭起,一个身穿碧纱宫装,头上簪了个珍珠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