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热,她怎么还来了中宫? 没多久她就知道为什么了,原来不是张怡云自己来的,是许皇后使人去请她的。 看见范雪瑶来,张怡云脸上竟然露出了欣喜之色,等范雪瑶行过礼道过万福,她就想找借口走人了。 许皇后看出来张怡云急着走人,有点不屑又有点不满,觉得张怡云竟然把不敬的态度表现的这么明显,太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她张怡云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难道她堂堂皇后,还会嫉妒她一个没有宠爱,走运才怀上孩子的小小美人?值得她警惕的,起码得是范昭仪这样的才够格。她张怡云算什么?肚子里是男是女,生不生的下来还不一定呢! 范雪瑶眼睛一转,微笑对张怡云说:“有些日子没见美人了,今日见美人腹部隆起这样大了,才想起美人是不是孕期满五月了?” 张怡云急着要走,正等范雪瑶把许皇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她就可以借口不打扰走人,谁知道范雪瑶却和自己搭起话来,暗暗着急起来。 “昭仪说的对,刚满五个月。” 说话间张怡云手扶上了隆起的小腹,她这动作其实是无意识的,然而落在许皇后眼中却是那样的刺目。 她心想:老天实在不公道,这些以色侍人的妃嫔小妇都能孕育子嗣,可我这个正宫皇后,偏偏就是生不下孩子。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绝路? 不,不行。 她绝不能看着别的女人的儿子做太子,而她这个真正的皇后反而要屈居其后! 范雪瑶察觉到许皇后的目光仿佛冰冷的尖刀一样刺在自己和张怡云身上,笑容依然明丽温婉,声音依旧柔和清灵:“月份大了,母体会逐渐有些不便之处,不知道美人有没有感到辛苦?” “近来是有些不便之处,夜里睡觉时保持往日平躺的姿势腰很酸,侧躺又怕压着他,一夜要醒好几回,提心吊胆的。”说起这些孕事,张怡云来了兴致,她轻扶着腹部,笑容骄矜。完全没有发现上方许皇后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渐渐浮现了恶意。 “侧躺是正确的,平躺内脏会压迫到胎儿,要是怕睡熟了会压到肚子,可让值夜的宫女看着点。母体睡的好,胎儿才能更好的生长。本位见美人面色不错,可见是有好好养胎。再过数月,定能养下来个白胖的孩子。” “是吗?”张怡云伸手摸了摸脸颊,有点得意,她可是一直有在用心美容呢,就怕怀孕期间会肤色发黄长斑。 “承昭仪的吉言了。”就算看范雪瑶不顺眼,可是这种好听的吉利话张怡云她听了还是会高兴的。 “是啊,张美人可一定要给官家养下个健健康康的皇子。”许皇后神态雍容地说道,看着满面春风的张怡云,眼底浮动着什么,转瞬即逝。 范雪瑶含笑垂眸,端起芝麻松子茶喝了一口。说不出的温婉风流。 过了两日,张清安来回楚楠。 “……问安时命昭仪久候,常借大皇子之事为难昭仪。又常提起张美人,言语中,似乎有暗指昭仪会因张美人而宠幸转薄之嫌。” “诸般事端,昭仪皆不曾与人提起。宫中有张美人怀的必是皇子一说。” “数日前,有中宫殿内使唤宫女上报,皇后疑有命娘家送符水进宫……” 楚楠脸色阴沉沉的:“皇后果真让许家人将符水带入禁宫了?” 张清安头也不敢抬,屏气答道:“奴婢不敢有假。”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楚楠语气格外的冷,语调也格外的沉。彰显出他此刻恶劣的心情。 张清安心底惶惶,愈发字句斟酌:“符水一事并非初次,在此事之前,圣人兄嫂曾偷带民间善妇人科医者入别苑,于西庄后阁中逗留有半个时辰。” 说完这个,他不停顿,又继续道:“奴婢还打探到圣人长兄之妻吕氏数日前,曾与听宣夫人章氏会面,其后章氏便找到京中天女庙的老尼法显,奴婢探听到这日之后,老尼法显便开始做祷祠,至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祷祠?楚楠皱眉。 “求的什么?” “求生男。” 楚楠以为是许皇后求子,谁知张清安一顿,头低的更矮了。他低声道:“奴婢买通天女庙的女尼看了祷祠的生辰八字,发现此妇人年十七。” “十七?” 楚楠浓眉深锁,皇后十七岁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许皇后的嫂嫂和养母怎么可能拿错她的生辰八字?那么只能是她们求的是另一个人生儿子。但是这些人,这么举动,怎么会与皇后无关。 他忽然想到什么,立即问道:“那上面的孕期是什么时辰?” 张清安说了个时辰,楚楠顿时笑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