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给小皇子穿戴好了。” 范雪瑶就着这个姿势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儿,见儿子都齐整了,满意地微微点头。然后便让画屏等人服侍她妆点,至于乳娘们便先候着,等到了时辰再来传她们出发赴宴。 她也没打算弄什么特立独行,依着时下流行的妆容画了。 所谓流行的妆容,也就是先用粉敷面,再抹上胭脂,晕染远山眉,点绛唇,贴花钿。花钿是用蜻蜓翅膀描金剪成梅花状做底子,再贴上小珍珠而成的。秀丽而妩媚,衬着她的眉眼分外动人。 而后,画屏从妆奁中取出一支折枝金桂镶珠大朵珠花插戴在髻脚处抱卧着,髻上竖插一支月兔衔枝戏鹊镶宝金簪,髻上点缀着几朵拇指头大的牡丹花头簪,又斜斜插上一支米珠双喜字如意蝠头金步摇。 步摇顶端是翡翠雕的大蝙蝠,其嘴里衔着两个小金套环,下面衔接一个翡翠的如意云头。如意云头下缀着三串长珍珠。每串珍珠又平行分为三层,层与层之间用红珊瑚雕琢的双喜字间隔。串珠最底端用红宝石作坠角。整支步摇流苏儿很长,戴在发髻顶端,珠穗下垂与耳垂齐平。 金丝耀目,红宝流彩,更是映得她的姣若春花,媚如秋月。 那小巧饱满的耳垂上还挂着赤金嵌珍珠的流苏耳环,长长的流苏将她白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勾勒得更加惹人注目。在一走一动之间,耳环的流苏儿和步摇微微摇曳,万种风情尽生。 范雪瑶站起身,略走了两步,行动间风姿宜人,娇弱如轻柳,腰身盈盈一揠,端的是清雅动人,愣是叫众人看的眼神愣愣的。 画屏忍不住道:“先前总见昭仪娘子素净打扮,已觉秀雅柔婉,清丽脱俗。如今盛装,方知何为艳光逼人……” 不光是画屏她们这么觉得,连范雪瑶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镜中自己两眼。以前她嫌麻烦,也嫌脂粉污人,毕竟大多都是含铅的。每天都是只抹面脂润肤,很少沾胭脂水粉。现在一色儿的打扮下来,明艳妩媚,通身的雍容富贵之气,和平时的模样俨然两个人了。 “娘子寻常时候也该多这样打扮打扮。”月婵着迷地望着范雪瑶娇若花蕊的脸庞,喃喃道。 画屏附和道:“是呀,奴婢看那些个宝林才人的,都通身锦绣罗裙,遍头珠翠的。若是碰着了一起,岂不是叫别人看低了去。” 范雪瑶理了理衣袖,闻言只是淡淡笑道:“你当她们锦绣罗裙,珠翠金花的穿戴着舒坦?不过是穿着好些,显一显,怕叫人看低了罢了。她们位份低,不这样做,只是底下人都得轻看了她们。我又哪儿用的着这样?如今呀,我不求谁高看我一眼,只求着日子过的舒适,踏实。” 众宫女们听了这话,若有所悟。 可不就是这话吗?先不说她贵为九嫔之首,之上唯有许皇后一人。单就她诞育着宫里唯一的小皇子,便稳若泰山,连许皇后都需给她三分颜面,众多妃嫔有谁能比?更别说她还拥有陛下的宠爱,对比起其他妃嫔的宠幸,她足以堪称宠冠后宫了。 别说是穿着打扮素净了些,便是荆钗布裙,又有谁敢看低了她? 别人穿荆钗布裙,是穷酸,别人看了会嫌弃,会轻视。可若是换成她穿着荆钗布裙出现在众人面前,别人只会觉得她俭朴,有贤德之风,甚至会争相效仿她的穿着打扮。 既然这样,那她又何必整天把几斤沉的假发首饰戴在身上,累着自己,就为了显示身份?还不如穿的简便一点,轻松多了。 “娘子说的有理。”良久,画屏神色恍惚地低声说道。 范雪瑶微微一笑。 看看滴漏,时辰不早不晚,此时出发正正好。宫人去传了辇车,范雪瑶怀里抱着裹着襁褓的儿子,坐上辇车,车前车后一溜儿的宫女乳娘尾随着,一路驶向设宴的翠寒堂。 满月宴算是内宫后妃之间的大宴了,尤其是她儿子还是现在唯一的皇子,自然更特别个几分。 范雪瑶来的比较早,太后,皇后都要来的,她来晚了不像话,想显身份也不是这么个显法。殿里头已经有不少地位妃嫔了,但是因为整宫嫔妃也就五十来人,因此多也多不到哪儿去。 分布在堂中的几十个席位零零散散地坐了二十来人,西面大多空着,那里坐的应当是正四品美人以上的妃嫔,这会儿只孤零零地坐着几人罢了。 翠寒堂里风轮不住转摇,并有沿檐直下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