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这么算呢?”范雪瑶也不深说,只道:“况且只要官家没那心,就是在我这碰个一百次也不会有什么。若是官家有意,在哪里都一样。” 画屏沉默了,可不是吗,陛下要是真想临幸别的嫔妃,谁都制止不了。若是不想,就是她们再如何献媚也不会如愿。是成是败,看的其实是陛下的意愿。只是她私心里希望官家若真想临幸嫔妃,也不要在披香殿里头,那会让她们美人丢尽脸面又心伤的。 素娥大气不敢出一声,等到两人说完了话,才上前小心翼翼的问范雪瑶:“美人,时辰不早了,膳房要备膳了,不知美人今儿午膳想用些什么?” 范雪瑶这才发觉秦珠媛在她殿里头待了都有一个时辰了,也许是就着茶吃了果子肚子却不大饿,不过她还是点头道:“清淡点的,清炒青菜来一样,不要荤油,用素油炒,不要芝麻油,要芸薹油。咸酸黄瓜来一盏,剩下的让她们自己拿主意。只一样,不要热面米饭,改成井水冷浸过的水饭。”水饭一是指粥,二是指用水浸过的米饭,夏天吃,镇心凉的。她这里指的是第二种。 素娥一一记下,出了屋子去膳房知会去了。 离摆饭还有段时间,范雪瑶想了想,还是到东梢间去了。东梢间是书房,她让人在窗边临窗摆了张榻,光线好,通风也良好,躺在上头看书也好睡觉也罢,都挺自在的。 榻上铺着玉簟,光滑似玉,睡在上头清凉舒适。而用棉絮塞的绸面枕头上也罩着苇草编的枕套,枕上去既柔软又不会捂的热的慌。 在榻上躺着看书别提多自在了,嫌外头光线刺眼,还能把细竹窗帘子一放。光线影影绰绰,光影条条横横的映在人身上地上,外面树叶婆娑,别有一番意境。 拿了本看了一半的诗书歪着看了有半晌,画屏就进来叫传膳了。 范雪瑶正小憩着,忽然外头嘈杂起来,睡的正好好的被吵醒,范雪瑶略微有些不耐的睁眼,见外头画屏正轻手轻脚的进来看她,见她醒了,脸色古古怪怪的。 范雪瑶揉着额角坐了起来,随口道:“外头怎么回事?” 画屏急忙过来服侍,小心翼翼地说:“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俩个小蹄子不经事,又头脑发昏,嘴上有些不对付,互说了几句竟起了火气,难解难分起来。竟然闹着了美人,奴婢一会儿就去罚她们。” 范雪瑶闻了言,只问:“是哪两个?为什么事吵的?” “就是前殿的春桃和凤云,她们俩一贯不大对付,原是春桃乖巧,事无巨细都往后殿传,难免来的勤了些。而凤云总在前殿承应,看着春桃里里外外的难免眼红。今儿又逢秦宝林来,还是春桃接应的,凤云一时红眼就讥嘲了几句春桃。春桃年纪到底还小,气不过就回了几句嘴,俩人就这么闹了起来。” 凤云这个人在披香殿的存在感不大重,不过范雪瑶却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殿里除了红绡别有意图之外,大多都是抱着规矩当差,安守本分的心思。唯有这个朱凤云,起初就是抱着小心思,想观望一阵子,看她有没有能耐,若是没有她立即使她干娘把她调走,不在这冷宫里苦守。若是有能耐她就巴上来。 只是她范雪瑶有读心术,什么心思都躲不过她,因此观望期很短,因此很快身边就站满了得用的人。凤云发觉她是个有能耐的,且一日比一日得皇帝欢心,再想来接近她却发现她身边都是得用的,殿里头画屏、素娥、瞧瞧、珠珠四人,殿外头有小红、小金、春桃一流,完全没有她的空子。她竟成了不受重视的外围人了。 凤云原以为自己聪明,想的明白,心里还颇为自得,结果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白费心思,她才是被别人选剩下的,不要的,这落差大的她心里哪承受得住。 而春桃隔三差五的往后殿跑,且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人乖嘴甜还伶俐,画屏、珠珠她们都很喜欢她。平日里头姊姊妹妹的叫的欢,甜嘴儿的糖,范雪瑶练手绣好的赏殿里人的帕子什么的,但凡有的也总会给她一份,凤云看了自然就眼红妒忌。 种种念头心中过了一圈,范雪瑶眼皮儿一撩,下巴微抬,略带几分睡意的慵懒,却有些凉凉地说:“好放肆的宫娥,把人带进来,本位倒要瞧瞧是怎样的人,在我的披香殿还敢如此狂妄。” 画屏心里一个咯噔,她伺候范美人快三个月了,还是头一回见她这幅模样。忙敛神静气,生怕哪里轻浮惹的范雪瑶不高兴,发作自己。领了命,亲自到前面去把凤云与春桃带了过来。 春桃早就见过范雪瑶很多次了,亲口回话也数不清多少次了,一向机灵的很。可这时进了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