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原先还给了她一处庄子,虽然不大,但土地肥沃,在经过范雪瑶实施过一系列增产增值措施之后,除旱涝年外,年年这个园子都能给她带来上百两银子的进项。别看上百两不多,只是纯粹的土地耕种所挣的,不少了。有些人家的地贫瘠,产量光是维系佃农的吃喝就已经很艰难,更别提挣钱了。 如今这庄子是她乳姆方婆管理。方婆早年丧夫,膝下唯有一个女儿巧娃。小时候巧娃曾经生过热病,伤了根底,范雪瑶不仅请大夫给她看病,最后做主将她放了良,助她打通门路立了女户。日后可以顶门立户,招婿入赘,延续赵家的香火。 她乳姆一家知恩图报,待她十分忠心,她观察一段时日之后便将庄园交予乳姆母女打理,事实证明两人十分尽心尽力,没有欺上瞒下的举动。 送了嫣然、冷香二人出嫁,宣布晋封嫔妃的圣旨的队伍也来到了范家。这一日,范家红绸以饰,装点一新。兽鼎焚着香,小园子里的花枝都被折空了来装饰。整个范家静悄悄的不闻一人出声。 范烨霖等男子在坊外候着,范老夫人等女子内眷在范家大门内。一小黄门骑着马儿来了,范烨霖上前迎接,小黄门道:“到了坊口了,一盏茶的时辰就到了。” 范烨霖连忙遣人回家提醒范老夫人等人,过了一盏茶,忽听坊外马蹄人脚声,几个小黄门喘吁吁地跑过来,众人会意,知晓人来了。于是连忙都按方位站好迎接。前面是一列列捧着焚香香炉,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物的小黄门,一对对过完,后面两个小黄门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过来,马上便是传旨的宦官。 连忙引宦官进门,漱口净手焚香,跪的满堂堂人,恭恭敬敬听旨。 “朕惟协赞坤仪、用备宫闱之职佐宣内治、尤资端淑之贤爰考旧章、式隆新秩范氏、德蕴温柔。性娴礼教。淑慎芳声、本含章之有耀。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礼昭典册之荣、宜加宠锡兹仰承皇太后慈谕。册尔为美人。尔其益修妇德、矢勤慎以翼宫闱。永佩纶言、副恩光而绵庆祉钦哉。” 竟然是美人之位,恭敬送走宣旨的宦官,范明辉喜形于色。 他原以为凭他的官阶,女儿能得个宝林的位置就算极限了,没想到竟然是正四品的美人之位。这下子他的女儿比他品阶还高了! “我向方才的齐内侍打听过了,你在这次册封的嫔妃中位份属高的。在你之上也只五人,长孙家的娘子封作了昭仪,韦太后的娘家侄女亦是昭仪。这不必说,务必要避其锋芒。”最后四个字,范明辉说的格外认真。 “其外,蒋郡公的十一孙女为婕妤,沈参政的女儿为婕妤,张大学士的女儿亦为婕妤。蒋郡公今年已近八十,他有四子,唯有伯仲二子是原配所出,其余二子皆是继室所出。蒋婕妤的父亲是蒋郡公的三子,为殿中侍御史。”说道这里,范明辉看了看范雪瑶,见范雪瑶听的认真,且在此时露出微异神色,便知女儿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 范雪瑶虽然身为女子,但身边就有个身为朝廷命官的父亲,多多少少都能了解一点这个世界,这个朝代的官职情况。 这所谓的殿中侍御史,其实只是正七品的官职,掌纠弹百官朝会失仪事。这种官儿最得罪人,若到了必要的时候,要拉他下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而蒋郡公府的荣光全靠蒋郡公维系,可蒋郡公现在已经七十九了,又有几年可活?因此蒋婕妤若是本人不争气,一旦蒋郡公去了,她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至于沈婕妤……”范明辉思考了一下,缓缓道:“沈参政文采裴然,只是官家登基没多久,这位子可能会动一动,尚不知将来如何,不好说。” 范雪瑶点头,所谓参政,便是参知政事,算是个副宰相吧。只是这个朝代权利分散,能称作宰相的官职太多,因此这所谓的副宰相也算不上什么。大梁一朝便要换上数个宰相,更别说名不正言不顺的副宰相了。 而且这沈参政是先帝旧臣,新皇帝继位登基肯定要提拔自己的班底,这沈参政未来如何,的确不好说。 “只这章婕妤,依我看来,章大学士虽然只是负责修书,可若是完成的好了博得官家欢心,也是大功一件。再往上进也不难。”范明辉细细讲述。 范雪瑶她知道范明辉和她说这些,是想提醒她,怕她年轻不懂事,轻狂过头惹祸。到时候失宠事小,遭到残害丢了性命事大。只是范明辉以一个官员的心态去想皇帝,难免会有所差误。 范雪瑶前辈子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