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直起身昂首挺胸看着前方,一副端稳模样。 “徐二哥,你真能装。”琳琅由衷感慨。徐朗没回答,嘴角却微微牵起。 进了城便分道扬镳,秦氏夫妇坐在车里,难免说起今日之事。贺文湛到现在都觉得不可置信,“明之他怎么会瞧上铃铛儿呢?” “难道咱们铃铛儿不够好呀?”秦氏板起脸。 “不是那个意思,”贺文湛伸手将妻子揽进怀里,“你想想看,铃铛儿小时候跟着卫玠玩,那时候明之就在跟前,两人相处得还算不错。可铃铛儿还四处爬的时候,明之都能拉弓射箭了,这当口却说要娶她为妻,实在是……这岁数差的不小啊。” “岁数倒在其次,”秦氏这会儿倒是想开了,“你瞧我们岁数倒是差不多,可又有什么好处?年轻的时候一起负气、一起别扭,谁都不肯低头。像明之比铃铛儿大六岁,将来恐怕还能包容着铃铛儿的一些小脾气,铃铛儿要是胡闹,他也能拦得住。” “咱们铃铛儿从不胡闹!”贺文湛今日有徐朗陪着,已经有些喝高了,经秦氏一提醒,反倒是想起了旧事。 当年确实委屈了秦氏,他身为丈夫却任性胡闹,叫秦氏孕中都不安生,女儿也落下了病,贺文湛心里愧欠,不由在秦氏脸上轻轻一吻,“当年是我不对。”丰腴的美人就在怀中,他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 秦氏一把拍掉四处乱摸的手,嗔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为夫洗耳恭听。”贺文湛将她抱得更紧。 秦氏便安然倚在他怀里,道:“我担心的是徐朗的脾性,他是军中的悍将,有些时候不拘小节,恐怕未必能体贴的待琳琅。” “他还不贴贴?”贺文湛含义莫名的笑着,“这回来去江南,他的时间都跟铃铛儿重着,就足见其心。你跟这孩子相处得不多,我却知道他的为人,少年老成行事端正,该细心的地方从来都不马虎。” “听你这话,是瞧得上他?” 贺文湛自打贺卫琛出生后就蓄起了胡须,这会儿虽不算美髯,却还是有模有样的摸着下巴,“除了年纪大了点,其他都很不错。” 这么一说,夫妻二人介意的在对方看来根本不成问题,那就是没什么硬伤了。秦氏想着刚才徐朗对琳琅的那一瞥和琳琅仓皇躲避的模样,不由微笑。 女儿渐渐大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子。这趟江南之行徐朗尽心保护,恐怕姑娘心里也未必不乐意吧? 若说给琳琅挑婆家,放眼整个京城,秦氏中意的并没几家。跟琳琅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里,她认为能配得上琳琅的没几个,其中有些或是家里人口复杂,或是婆母小姑子难伺候,秦氏受够了贺老夫人和二夫人的苦,铁了心想给琳琅找个家里人口简单些的,免得女儿受委屈。 这一点上,徐家还算差强人意。 不过如今也只是徐朗剖白心意,徐家没派人上门提亲,秦氏肯定是半点都不会着急的。 这件事锁在了兰陵院一家三口的心里,谁都没告诉。贺文湛酒醒后依旧上衙署,他这回去江南征书有功,皇帝提了他的官职,算是昭文馆里的排的上号的人物了。 如今书征得差不多了,据说皇帝打算六月官员述职后调一拨人专事修书事宜,为此专门在皇宫外不远处重修了一座昭文馆,到时候修书地点就设在那里。如今图籍浩如烟海,要修一部荟萃天下图籍大成的书,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加上昭文馆重修,贺文湛忙碌了不少。 秦氏倒是自在,贺卫琛有奶娘照顾,琳琅如今有空就黏着那小家伙,倒让秦氏得了清闲。她对京城这些人家的熟悉程度远不如大夫人,得空时往清秋院走一遭,探问些消息。大夫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将京城跟琳琅年龄、身份相近人家的情况基本都说了。 皇帝要为太子选妃的事情贺家也有耳闻,不过还没摆上台面,倒也没人提起。 只有琳琅深为此所苦,每回她偷懒玩耍的时候,秦氏就会说:“都快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还成日家想着玩?”让琳琅很是郁郁,觉得这是被徐朗勾起来的,就连徐朗送砚台的时候都躲着不肯露面,最后还是徐朗托徐湘转交过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