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伤势更严重,雪上加霜呢!” “不会吧?这时候了还能用错东西?” 也有人嗤笑一声,显出不信的模样,“沈家说毁容了你们就信呀?咱们谁都没见着莲姑娘,兴许只是夸大其词呢,说得多严重似的,谁知道究竟是多大的疤痕。” 有人表示不同意,“这哪能胡说?莲姑娘也十二了,故意传个毁容的信儿出去,谁还敢要。” “谁说没人要的?朱公子不就说要娶她吗?”素日里仰慕朱成钰风姿的姑娘多不胜数,这会儿语气便酸溜溜的,“这下她该高兴了,能嫁进朱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几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见着沈玉蓉的时候到底停住了话头。 朱家的宴会向来宾客如云,一众姑娘都围着朱含香打转,琳琅跟着凑了会儿热闹,就又和锦绣出去散心了。每回来朱家都是如此,瞧着熟悉的景物人事,难免会想起前世那些糟心的事情,唯有散心观景方能排解。 正月里天气还没热起来,琳琅裹着大氅慢行,厅里姑娘们的笑闹不绝于耳。秦蓁因为喝了不少,这会儿被朱含香安排在里间小憩,加上沈玉莲没有出席,琳琅身边就清净了许多。 带着锦绣一路走到湖边,虽然不喜欢朱家,这里的布局陈设却都极佳,主仆两人闲谈慢行。到一处临湖的廊庑下站定,琳琅推窗望外,阳光渐渐暖热起来,昨夜的一场薄雪已经融得差不多了,绿树冰湖,倒是别样景致。 想起沈玉莲的遭遇,她却没了赏景的心情。虽然痛恨朱家,但不能不承认,前世朱家能坐上皇位,和那股狠劲是分不开的,朱含香如是,朱成钰更如是。当年朱镛双眼被射瞎,膝下二子朱成壁、朱成钰,皇位却落在次子手中,可见一斑。 人活于世,善良固然不可弃,适当的狠厉却也不可少,否则只能任人欺凌。眼前这一草一木,全都是教训! 觉得手里的暖炉凉了些,她叫了声“锦绣”,后面却全无声息。 琳琅意外的转身,才发现原本站在身后的锦绣不知何时已软倒在地,而今站在她身后的竟然是朱成钰!她吓了一跳,瞬时明白了朱成钰的意图,没有了锦绣,她只能自保,当即冷声道:“朱公子这是做什么?” “琳琅。”朱成钰竟然直呼其名,他今日是主家,大概喝了不少酒,开口时酒气扑鼻而来,琳琅后面就是窗台,忍不住往侧边退开。 朱成钰察觉她的闪避,躬身近前低声道:“你讨厌我?” “是。” “为什么?”朱成钰逼近琳琅,几乎是将她困在角落的姿势,“我并不曾得罪过你,自相识后更是有意相交,哪怕你设计借沈从嘉的箭来射我,我也不曾追究,只是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他的语气不是质问,倒有几分自怨自艾的味道,仿佛为此伤心。 琳琅当然不为所动,只是仰头盯着他,简短道:“请让开。” “让开?”朱成钰嗤笑,却愈发靠近,“贺琳琅,我朱成钰活了十几年,头一次看上个姑娘,谁知道她却对我冰冷防备,你说我多失败?”他的容貌配上陡然柔和起来的声音,轻易就能敲动少女的心扉。朱成钰很清楚,往常兴起时佻薄姑娘几句,这样半醉温柔的声音,几乎所向披靡。 琳琅在他手里栽过一次,哪里还会栽第二次?朱成钰这般行径,只会提醒琳琅曾经的愚蠢,于是心中愈发烦躁厌恶。朱成钰山一样拦在跟前,她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姑娘,气力有限,试着推了几下只是徒劳,朱成钰却始终含着笑瞧她,纹丝不动。 烦厌憎恨升到了极点,琳琅猛然取下发钗,卯足了劲头,照着朱成钰胸口便刺了下去。 朱成钰本就酒醉反应迟钝,加上没料到琳琅会突然出手,根本躲避不及,琳琅这一下又用尽全力,尖锐的钗足瞬时深深没入他的胸口。 血迅速的沁出来染红朱成钰的衣衫,他登时大怒,再也没了调戏引诱姑娘的心思,一把握住琳琅的胳膊,狠狠瞪他。小姑娘漂亮的脸蛋近在跟前,酒后略有薄晕,虽然年龄不大,却也有惑人的美。琳琅使劲的挣扎,显然自己处于劣势,于是张口想要大声呼叫。 朱成钰却在那瞬间捂住了她的口,凑近了低声道:“你喊啊,叫人看见了,正好让你嫁给我。”那点刺伤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他也不管伤口尚自沁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一直都想,如果把你娶进了门,你还敢不敢这么大胆?”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人恶心,琳琅瞧一眼昏迷不醒的锦绣,知道她是指望不上的。她的双手被朱成钰制住没法反抗,情急之下反而冷静了一些,瞅着他不注意,抬起膝盖便死命的朝着他的命根子顶过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