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天才冷声道:“老三已经有了婚约,贺瑾瑜若想嫁进来,只能做妾,叫他们掂量吧!”比起把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娶为正室,在往来交际里买下无穷隐患,倒不如降为妾室不许出门,平时严加防备,不怕她翻出天去。 吴氏也是这个心思,当即往秦紫阳那里去了。路上碰见秦钟书,又给狠狠的训了一通。 冬日里应酬往来少,躲在屋里避寒几天,展眼便是腊八。腊八时各处寺庙皆有盛会,淮阳城里佛寺不少,以金光寺最有市井气息、梵音寺最为恢弘高超。因梵音寺中聚了几位得道高僧,常会开坛*,城里的贵妇们趋之若鹜,久而久之,往来其中的就非富即贵了。 腊八是释迦摩尼成道日,梵音寺当然也有盛会,城里的贵妇千金倾巢而出,大半都来了梵音寺。上万盏灯烛绕着金塑的佛身而设,木鱼梵音响起,庄重而严肃。 琳琅和秦蓁手拉手走在一处,没多久就瞧见了沈玉莲和朱含香,四个人到底好动,没法静立在那里听僧人颂唱,便溜进了大殿里。佛像庄严肃穆,高台上摆着寻常求签问卦用的签筒,朱含香兴致勃勃的拉着沈玉莲过去要求签。 琳琅和秦蓁正上香磕头,猛听沈玉莲一声惨叫,抬头就见佛台上的十八支童擎烛台被人撞翻,上面的铜灯稀里哗啦落下来,滚烫的热油尽数泼在沈玉莲的脸上。朱含香在旁惊得捂嘴,沈玉莲身边的丫鬟则脸色煞白,吓得软软靠在佛台上,连帮沈玉莲擦脸都忘了。 ☆、50| 沈玉莲惊恐的惨叫声响彻佛堂,秦蓁和琳琅连忙赶过去,就见她满身油污,脸上更是被烫得一片红一片紫,触目惊心。旁边朱含香已然回过神来,连忙斥责沈玉莲身边的丫鬟,“还冷着做什么,赶紧帮你们姑娘擦脸!” 那丫鬟早就吓傻了,手忙脚乱的拿着丝帕想帮沈玉莲擦拭。可脸蛋被热油烫过,哪里还能再碰,沈玉莲当即惨叫起来,放声痛哭,嘴里骂道:“你这个蠢货,想害死我吗!” 秦蓁也是头一回碰见这情况,手足无措,琳琅瞥向朱含香,就见她正瞧着沈玉莲那张已然脏污红紫的脸,眼里藏有得色。 果然是她的手笔!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僧人,琳琅瞧着沈玉莲痛楚难忍,早就叫她去请沈夫人了。没多会儿沈夫人和朱夫人、吴氏等常往来的妇人们走进来,一瞧见沈玉莲那张脸,沈夫人当即放声大哭,“我苦命的女儿啊!”又着急忙慌的派人去请郎中,顾不上问明缘由,赶紧扶着沈玉莲出门。 沈玉莲这等狼狈姿态,虽然痛楚难当,竟然还记得顾全脸面,不敢以这副尊荣示人,手边又没有帷帽可用,便将手帕盖在脸上,脚步匆匆。 琳琅等人都在场,自然得跟过去看看,连带着朱夫人和吴氏都一脸焦灼的跟着。外面的盛会还在继续,几辆马车匆匆驶离梵音寺,赶往沈家。 沈家的府邸虽比不上朱秦二家,毕竟还是阔丽得很。沈玉莲的小院儿在最里面,沈夫人等不得往里走,直接将她带进了近门的客房,郎中早就在那里候着了,屋里为了一群丫鬟婆子,都吓坏了。 沈玉莲这会儿已经哭得累了,脸上的剧痛分毫不减,她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嗓子都苦哑了。 郎中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忙着帮她轻轻擦拭,疼得沈玉莲直叫唤。沈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当即怒声道:“叫那个该死的奴才滚进来!”小丫鬟双腿发软,被人拖进来时跪都跪不直,趴在地上一叠声的求饶。 沈夫人怒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回夫人,姑娘和朱姑娘要求签,我们就去那里拿签筒,朱姑娘……”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朱含香一眼,“朱姑娘撞了我一下,我不小心撞到那个灯台……”她战战兢兢的话语被人厉声打断,朱含香旁边的丫鬟怒目圆睁,厉声道:“胡说!你烫伤了莲姑娘,竟然还敢诬赖我们姑娘!” 两个丫鬟争执,朱夫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却是没开口说话。沈夫人毕竟忌惮朱家势力,强忍着怒气看向朱含香,就见朱含香泪盈于睫,看着那丫鬟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不照顾好莲儿,竟然还敢……”不辩不解,却将目光转向沈玉莲,万分心疼。 到底事关女儿,沈夫人纵然忌惮朱家,这口恶气却是咽不下去的,当即道:“蓁姑娘和琳姑娘都在场,你们可瞧见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