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哪里肯信,看了君煦一眼没说话,只当他是包庇琳琅。 睿郡王妃可是把君煦这个独子视作宝贝疙瘩的,当即信了,见朱夫人还有点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着恼,又问在场的丫鬟婆子,说法都和君煦差不多。 于是睿郡王妃盖棺定论,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如此。香香前些天病着,心绪不佳也是有的。”说着叫人送了件首饰给她,权作安慰。 朱夫人简直气笑了。这就是说朱含香无理取闹了?还送个首饰安慰,谁稀罕呢!但人家好歹是郡王妃,只得忍下。 小姑娘家闹脾气,没几个人会当回事,瞧着也快到午时了,各家都还得准备冬至祭祖,于是各自散了。 朱家母女坐在马车里,朱含香原本的委屈是在郡王妃跟前装出来的,等郡王妃送那首饰时,才是真的委屈起来。这会儿忙将前后经过同朱夫人说了,哭着骂道:“贺琳琅她居然还装无辜!真是讨厌死了!” “还有郡王妃,以前最疼你的,现在居然偏帮着别人。哼,真是人心易边,以为自己多厉害?还不就是空顶这个郡王的头衔,吓唬谁呢。”说着安慰朱含香,“她那破爵位咱们还不稀罕,回头送你上京城,嫁个真正有权有势的皇亲。” “可我这脸……”朱含香犹豫,瞬时又恼恨起来,“沈玉莲这个混账,她别想躲过去!”朱家母女俩查了许久,虽无明证,但桩桩件件都指向沈玉莲,推测之下深信不疑。 这头吴氏也在问琳琅今儿的情况,琳琅照实说了,吴氏因为上回山匪的事情,对朱家已然存了戒心,闻言好笑道:“瞧着王妃对蓁儿好了点,就想挑事生非,哼。” 吴氏不像朱夫人那般爱拿女儿的婚事投机钻营,瞧惯了秦氏远嫁后老夫人的思念之苦,她一直都想把秦蓁嫁得近些。身世门第倒是其次,秦家主管江南三州政务,若男方当真品行好,会疼惜秦蓁,低嫁也未为不可。 至于旁的,朱秦两家多少年明暗往来,吴氏虽然跟朱夫人往来频繁,却也不会上赶着把闺女嫁给朱成钰。如今既然睿郡王妃有意,君煦又是个温润知礼的好孩子,当真要说亲,吴氏也是乐意的。 至于朱成钰的事情,琳琅也未隐瞒。前世朱家能入主京城,跟秦家在后方将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无关系。这辈子朱成钰娶不到琳琅,难保不会打秦蓁的主意,所以能让吴氏对他增一些恶感,琳琅乐得如此。 对于朱成钰,秦蓁的评价是,“我也看不惯他,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多厉害似的,人家世子都没像他那样。还有琳琅的那位徐二哥,也比他好多了。” 吴氏听了只笑秦蓁小孩子气,倒是想起了徐朗,“那位徐公子上回救了咱们,咱们都没正经道谢过呢。哪天该让你父亲好好谢他一次,琳琅去停云居的时候也探探他的意思。”毕竟人家上回是为救琳琅而来,秦家凑上去略显突兀。不过那次徐朗成熟有度,况漠北徐家的军威吴氏也有所耳闻,因此对他的印象极好。 琳琅听了便答应。让徐朗跟秦家往来,她乐见其成。 ☆、49| 算算时日也快到腊月了,琳琅不知京中境况,想着这些天长嫂和秦氏都要临产,心里始终记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担心秦氏,梦里都是焦虑的。几个夜晚梦境荒芜冗杂,掺杂着前世的凌乱记忆,叫人睡不安稳。 往停云居去的时候蔺通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贺姑娘这几天没休息好么?”徐朗原本在旁边看一封书信,闻言立时便看过来。 琳琅愁眉苦脸,“这些天想家,夜里多梦,总是睡不安稳。” “或者我开几剂安神的药?”蔺通瞧着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下若隐若现的淤青,便觉如同美玉蒙了瑕疵,叫人心疼。琳琅便道:“也好。” 旁边徐朗踱步过来,“她这是心病,吃再多药都没用。明天带你去寺里进香,顺便散散心?” 这主意甚好,琳琅原本也有这个心思,只是据说祈平安最好去城外的红螺寺,冬日天寒地冻,来回一趟难免要兴师动众,她不想让秦家费事,便也没提。有徐朗在,自然无需叫一群不顶用的家丁跟随,省事了不少,当即高兴的应下。 回去秦府一说,秦老夫人记挂着女儿,当然同意。听了是徐朗相伴,更没有不放心的,当即叫人准备车驾暖褥。 红螺寺距城有七八里,况近来夜里寒冷多有薄雪降落,山路必然湿滑难行,是以次日清晨琳琅早早就出门,跟徐朗会齐,同往红螺寺去。 这趟出门人带得多了不方便,况有徐朗护送,琳m.HzGJJx.CoM